《可行(年上)》 1.“阿悬”h 这一晚,星空唯美,天高日清,但无月,适合催情纵欲。 空气粘稠滚热,交织的气息混着腥甜的香气,淫液丰盈地仿佛泉眼里取之不尽的甘露。 方过云披散头发,赤裸着,脖子被勒一道醒目的红痕,雪白的臀上红彤彤一片,蔓延到腿根。她狼狈不堪,却仍在男人身下张开双腿,应合交缠。 周悬光则跟她相反,衣冠楚楚,只解了皮带,露出关键的部位来与她相连,沾着她身下流出的滑腻汁水,将她弄成这副凌乱的模样,仿佛是已经把身下人的脑髓都抽出来了。 他抓起她的头发,眼底是漩涡似的深不见底的漆黑;又轻易摁下这颗已然空空如也的脑子,压下身,不轻不重地:“让你放下了?” 方过云下意识地听从,虚弱地将膝盖往上挪了一点,屁股重新回到原来的高度。 这个高度很方便,他狠厉,性器毫无怜惜之意地撞进深处,子宫口刹那就感到一阵酸楚。 她一瞬间绷直了身体,绞紧了手下能抓住的任何东西,整张背脊都在簌簌颤抖,连着嗓音都抖索起来:“啊...轻...啊啊...求求...啊......” 周悬光从来听不到她的求饶,从她身上撑了起来,垂眸望着抽搐中带动地不断骚动的娇臀,毫不客气地扇打几下:“求什么?爽到高潮了。” 她嘴硬到声音颤抖:“没...没有...” 他勾唇而笑,按着她头颅的力道越发有力,仿佛被他找到完美的使力点,他抬臀挺胯肏弄得越发自如,次次都让宫颈和龟头亲密接触,碾着那里,把那阵酸麻痒意直接传到心口。 “唔嗯...哼啊...”她发出可怜的呜咽,欢愉和痛苦尽数被闷在枕头里。 “喜欢吗?”他弯下腰凑近她耳边,明明近在咫尺,又仿佛高高在上。 那阵痒意需要他不断地摩擦深处才能舒服,她识时务。 “喜欢...谢谢...谢谢..嗯唔...啊...” 没多久,她簌簌地收紧了宫口阴道,升天似的再次被抽干脑髓。 “啊...唔...” 她高潮了,是搁浅已久的鱼,躺平,静静地等上帝召唤。 周悬光也是,拽紧了她的发根,闷哼着轻耸。 等他射尽,她又像收集金矿的螭?虬,活了过来,贪得无厌,谄媚着产矿的地主,趴在床上娇声叫嚷:“还要...还要...” 周悬光没理会她,径直抽出来,扯出她脑袋,欣赏一番她迷离混沌的脸,轻轻拍了拍,粗鲁地爆脏话:“要个鸡巴。” 她痴痴地笑:“对呀对呀~” 他把她脑袋丢开,扔在床上,下床去洗澡了。 而她,闷闷地躺在那儿,翻了个身,颓丧地盯着吊高的水晶灯。 - 铃声响起时,她正神游在一团绵软的云雾里,被人搅扰下意识就皱起眉。 反正不是自己的电话,她懒得去接。 周悬光换了身衣服出来,正要催人下床,铃声又响了起来。 他随手一捞,接听。 “阿悬?”室内安静,那道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方过云也认识。 “大嫂。”周悬光声音低沉冷静,毫无破绽。 方过云翻了个身,双手托腮,半趴着,饶有兴致。 “双双又离家出走了。”檀厘有点着急和抱歉,“你能...再帮我找找吗?” 周双双,双去双来,名字里藏着父母美好的爱情,在方过云眼里却是最晦气的那类名字。 她歪着脸,几乎预判周悬光的下一句话。 周悬光不出所料地应下,且毫不犹豫:“好。”他随手脱下刚换好的衣服,问起周双双出走的时间地点以及在这之前母女两的冲突。 等他了解得差不多了,他打电话叫了保镖分头找人,自己也拿上钥匙要跟着出门。 方过云这才从床上爬起来,随手披了个毯子,赤着脚下地去抓他的衣袖,着急道:“你去哪儿?” 她青雉的脸上,有委屈和不安,像是即将凋落的小白花,楚楚可怜。 然而这些,周悬光都视而不见,剥去她柔软乏力的手,将要冷声驱赶她时好歹是注意到了这双手的手腕上残留着的两人欢爱时他捏出来的红痕。 他凝滞片刻:“双双不见了,我去帮忙找找。” 方过云挨过来,撅起嘴:“我也要去。” 周悬光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从上到下,从里到外。 方过云缩了缩酸软无力的腿,动不了一点,一时气苦,怯生生道:“那你能回来陪我吃早饭吗?” 周悬光将人揽过来揉了揉腰,敷衍地保证:“我尽量。”他大发慈悲地解释了句,“她是我大哥唯一的女儿,我要是不管是对不起他。” 方过云一向不敢骄纵过头,抱着他恋恋不舍:“那好吧。”她抬眸,水光潋滟地:“我等你哦。” 周悬光没说好没说不好,松开她,转身就走。 方过云的目光追着他,直到房门阖上,她才收敛神色。 静静出神地站立了会儿后,一步一挪地进浴室把自己泡进池水里。 2.玩啊h 这一夜方过云睡得很熟,天光大亮时已经将近中午,周悬光果然没有回来。 她起身,随便收拾了下就叫了司机送自己去学校。 下午是一节选修课,她上完就去了图书馆,在那里待到晚上8点才回去。 意料之中,周悬光今天没来。 连着接下来的一周,她都没见到他,发给他的消息他也没回。 她住的房子是周悬光安排的,只是他的落脚点之一,他有正经的家,她去过,但不敢擅自去。 夜深人静时,她发了段欲说还休的视频过去。 这下倒是回了,言简意赅:【发个湿的过来。】 无论如何,这样的口吻还是勾起了她性欲,哪怕只是简单的一句话。 她无奈地低笑了声,掀起裙摆一个人对着镜头表演。 敞开腿露着私密的地方,素手轻揉,痒到流水潺潺,她轻拍阴阜,掰开给他看,喘息着,一开一合,一收一紧,湿亮亮的。 她问:“主人,可以插进去吗?” 然后她把手机扔在一边,躺在床上浮鱼似的扭,一个人发骚,焦急等待回应。 周悬光回得不慢,打了视频过来。 她捧着手机,夹紧腿,一见到他就娇滴滴地控诉:“周悬光,我难受。” 对面的人在车里,撑着额头看她,饶有兴致:“自己玩了?” 她摇头,乖乖地:“没有。” 这种游戏,自己越乖、越听话反而更刺激,也让人越兴奋,所以她绝不会阳奉阴违。 周悬光的目光穿过屏幕,看着她扭来扭去。 他要看她流了多少水,她给他看了,漂亮的阴阜沾着水光,极嫩,一层一层地掰开,露出更嫩的穴肉,粉色,洞口很小,针眼似的。 被用过很多次,还是很紧,也很软乎。 他黑沉沉地笑开,那双桃花眼里染上欲色,受欲望驱使,他松口:“我让人送你过来。” 又道:“原样过来。” 这句话的意思是要她里面空着,别穿内裤,破坏美感。 她抿唇,眼眸晶亮地重新夹起腿,怼到镜头前骚里骚气地撒娇:“你让人快点儿哦,我真的想你,会忍不住的。” 周悬光丢下一句“不许乱插。”便关掉了电话。 司机很快来了,周悬光果然是回那个正经的家。 她随便套了个短裙,配着宽松的衣服就跟司机走了。 别墅外亮着昏暗的地灯,大门处的最亮,树影幢幢间,周悬光正站在那里抽烟,见车过来还上前帮忙开门。 当他俯身时,里面的人和他几乎同时,方过云从车里蹦了出来,跳到他身上,搂着他脖子又亲又蹭,像只粘人的猫。 他眼疾手快地把烟扔在地上,顺手托起她的屁股把人抱着。 因为外人在,他刻意把她的裙子往下包了包,用手压着。 怀里的人嗑了药似的死死缠着他:“周悬光...”她拉长了语调,“嗯——周悬光...” 饶是周悬光平时再冷淡,也被融化了些,抱着她转身进别墅。 一进别墅,他还没怎么样,她就迫不及待地往上爬了爬,伸出舌头舔他的喉结,小猫咪细声叫唤:“主人...” 他这时才将手探进裙底,入手的滑腻和潮湿惹人亢奋。 整一个小骚货,他心下笑了笑,大步进房,把放到床上,欺身上来掐着下巴亲吻。 大手从衣摆进去,摸到光滑的皮肤和正好一掌可握的娇乳。 她抬起一只腿勾着他的腰,企图把他从床尾彻底勾下来。 但他只是坐下来,和她拥抱着纠缠。 房间里留着几束静谧的暖光,从吊顶的四周倾洒下来。 干燥的手再次触碰腿心,她主动往前送了送,勾着他的腿摩挲着他,亲吻的姿态也更加热情。 他塞了根手指进来,她高兴了一点,但是不太够。 不满地哼哼起来,纤腰急切地扭动:“多一点,多一点...” 于是手指多了一根,在里面四处搅弄,阴蒂也得到了轻柔的安抚。 这下是高兴很多了,笑容都打开了。 周悬光和她分开,轻捏她的脸。 他重新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解着上衣扣子,松一般得淡定。 她才不管,挪过去坐着,伸手就解他的皮带,动作比解自己的衣服还熟练。 拉链拉下来,露出里面硕大一坨。 她连着他内裤一起剥下来。 正好这时他把上衣脱了,她凑过去将脸贴着他小腹,微凉的手搂着后腰走,小心地碰一碰老虎的屁股。 裤子就这么挤弄着掉在地上,她扬起脸狡黠一笑,狐狸似的,带着一丝娇俏的可爱。 她从小腹往上亲,留下一个个酥麻濡湿的痕迹,一点一点地浸入人骨肉里,他垂头任她淘气地乱蹭,一头青丝被他耐心地整理出来,露出带着小绒毛的白嫩耳廓,他轻轻揉捏着。 她舔到他下颚,捧住他的脸,小小的舌尖轻敲柔软的薄唇,就这么擦着他轻启的牙进去了。 他轻拥着她,任身体缓缓沉浸。 她耐心十分有限,勾着他脖子再次尝试着把他带进床里。 这回,他倒下了——托着她后背顺势而下。 她像个风雨飘摇但盛放的新枝,柔嫩鲜美,握着他的手坐在他身上淌下涓涓细流,扶着他勃起的硬物插进自己的身体里。 引颈欢叫。 双乳跟着她一下一下地跳跃,灯光不足以照亮她白皙的皮肤,但是她姣好的轮廓媲美最好的夜景。 她浑然忘我,自给自足。 他扶着、纵着、欣赏着、低低笑着。 她迷蒙地睇他一眼,转盼流光,停下来,弯下身凑近他,巧笑着问:“主人舒服吗?” 他转而抱她,顺着脊骨摩挲,好似在回味,良久才勾唇应声:“舒服。” 这两个字骄矜又宠溺,很好玩。 他还没放手,她只好贴着他,点他柔软的唇、捏他肉质饱满的耳垂、触碰勾起的眼尾。 像个好奇顽皮的动物。 天旋地转了半秒,她被压在身下,牢牢勾住他的腰。 然后一下一下地承受起极为有力的撞击。 嗯啊吟哦,婉转啼叫。 - 又睡得很晚,她抱着另一个枕头悠悠转醒。 适应了几秒眼前的环境,她坐起来,游魂似的扔下枕头飘下床。 周悬光家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她饿得要死,翻箱倒柜准备自己煮。 门口传来敲门声,周悬光的助理上门服务,给她带了清淡丰盛的食物。 她热情招呼:“陈荣哥,一起吃吗?” 她浑身上下只穿了件周悬光的衬衫,扣子也只是随意扣了几颗,蹲在椅子上吃东西,陈荣从进门就僵着脸,回避视线,一点都不敢往她那飘,客客气气地道:“方小姐可以叫我陈助理。” 怕她抓着纠缠,他指了指楼上:“周总今晚出差,我先去帮他拿些东西。”随后脚底抹油地消失在她视线里。 方过云盯着他的背影笑意开怀,胃口至少好了五分。 陈荣速度很快,拖了行李箱下来,装作匆忙的样子,路过她时站定,仿佛是应对自己的祖宗,沉肃得一丝不苟:“方小姐,我先走了,您的司机就在楼下,用完餐随时可以离开。”他当然不会忘记一会儿让人给这位送衣服。 方过云轻抬下巴,一副乖巧的样子:“知道了,路上小心哦。” 陈荣郑重其事点头:“小姐再见。” - 3.这个女人能克死人 周悬光出差几天,赶在中秋节前回来了一趟,家里现在就他一个孩子,母亲催了他好几次。 手机里全是未接来电,连陈荣那里也不能幸免。 于是他当天就回了老宅。 周家的老宅在赤城西方独立的一座小山上,海拔两百多米,自然风景独美,物种丰富,不仅是周家爱护,连赤城的地方政府也极为爱护。 远远的他就看到自己的母亲,慧茹女士,在花园里剪枝修叶。 他下车,管家招呼:“阿悬终于回来了。” 他“嗯”了声,主动朝花房走去,卷起袖口帮慧茹女士一起照顾花草。 陈慧茹看也不看他,阴阳怪气地自言自语:“周总真是大忙人,一个月都不回家。” 见他不搭腔,继而老生常谈起来:“老大不小了,一不着家,二没老婆,你让我这个孤寡老人怎么办?” 周悬光之前向来是对这种言论左耳进右耳出的,这回却开腔了:“您其实也是有一个儿媳的。” 陈慧茹剪枝的手一顿,呼吸沉了下来,轻松的氛围一扫而空。 周悬光把新泥翻了翻,没再继续说了。 晚饭时,只有母子两个人,周父早在七年前就走了,跟着走得还有周家的大少爷,一下走了两位主人,周家在那一年便冷清下来。 周悬光很多时候都想开解母亲,让她认可大嫂,把她们母女接到家里来,家里人多了,陈慧茹不至于孤单。 但,几年如一日,陈慧茹对檀厘的偏见根深蒂固,认为檀厘是造成父子矛盾、搅乱周家的罪魁祸首,把丈夫和儿子的意外也一并算在她头上。 一讲起她陈慧茹就生气,为了她的身体,即使周悬光再偏袒檀厘也很少在陈慧茹面前提起她。 陈慧茹了解自己的儿子,她坐在桌子上喝汤,几乎用肯定地语气问儿子:“她最近是不是又找你了?” 周悬光面不改色:“没有” 陈慧茹冷笑,眼底的厌恶直白且锋利:“骗了我一个儿子还没够,现在隔三差五地来找你,”她冷哼了一声,“这种女人...” “我不是让你不要跟她接触吗?” 他早就学会如何应对自己的母亲,关于檀厘,他做得所有事都要否认到底,所以冷酷地重复:“没接触。” 陈慧茹并没听进去,涉及到檀厘,她只有四个字。 “诡计多端。” 周悬光不知道是被母亲的敏感和尖锐激怒还是潜意识里对檀厘的维护作祟,终于还是破功,他脸上的表情复杂又沉重:“妈,你不累吗?” 每天都在仇恨同一个女人,不累吗? 他们本该是相依为命的母子,作为彼此唯一的家人,应该互相珍惜。 但陈慧茹日益疯魔的妄想症不仅让自己整日焦灼压抑,也让他的精神紧绷到极点。 西山承载了他无数美好的回忆,这几年却渐渐地笼罩上潮湿的雾气,日复一日,越来越浓,等他回过神,已经凝缩成水,快要把人淹没了。 陈慧茹双目赤红,死死盯着他。 长久的注视中,周悬光怕陈慧茹发病,率先认输。他躲避她的目光,转移话题:“明天中秋,我们怎么过?” 他语气缓和,状若无事发生。 陈慧茹却在这时撂下一句恶狠狠的话:“你最好不要被我发现跟她有来往。”她冷静又疯魔地说,“否则下一个被她克死的周家人就是我。” 周悬光捏着筷子的手发紧,虎口处隐隐发白。 - 当晚他就应好友霍枫的约,参加了一场声色犬马的聚会,台下五颜六色的灯光穿过整片玻璃辐射进包厢里,烟雾被染上绚丽的色彩,装满酒精的瓶子高高摞起,快要跟人的双肩齐平,虎视眈眈的女人从这个男人的怀里钻到另一个男人的身下,华美朽烂,不堪入目。 这千篇一律的糜烂放纵,让人麻木到极点。 他呆够不到半场,起身提前离开,路上让司机开车去方过云那里。 到小区楼下,却没上去。 他突然想起,方过云去外面过中秋了。 - 中秋的月亮很圆,站在西山山顶看得很清楚,这或许不是赤城最佳的赏月点,但绝对是能将整片银河尽收眼底的绝佳之处。 可惜不是所有人家都有团圆这一说的。 夜空皎洁,月如盘。 手机里有不少人都发了节日祝福过来,亲近的朋友则叫他出来玩,周悬光都没什么兴趣。 他点开檀厘的头像,几分钟前有两条消息,一张她和周双双的合照,一条“中秋快乐”的简单问候,他思索片刻没有回复,选择了退出。 32岁,克己复礼,只要他愿意就能做到。 躺在露台的软塌上,他喝了点酒,不知道怎么就想起身边最粘人的猫。 好像两天没烦他了。 这得玩得多上头才能把他忘了? 想到方过云平时的疯劲儿,他笑了笑,倒是没去打扰她,而是重新打开手机翻看她的朋友圈。 确实有新的动态,澄澈的湖面,皎月当空。 他们看得同一个月亮。 4.忙完可以一起玩h 假期返程,方过云在赤城车站等司机来接她。 到了赤城,她一向不会委屈自己,周悬光的人,用起来很顺手,一个航班发过去,要人准时来接她。 但是今天竟然迟到? 她有些不高兴,背着包皱眉站在原地,耳后的两颗毛球随着她不耐烦的情绪而炸开了一颗,她浑然不觉。 二十分钟后,一辆漆黑的车缓缓驶来,在她面前停下。 她耐心早就到极限了,等司机下车帮她接过行李后,冷着脸,一言不发地拉开车门。 刚要坐进去,就见里面竟然还有一个人。 她一愣,炸开的那颗球跟着傻住,刚刚的不快一扫而空,露出惊喜的表情,兴奋地叫道:“你怎么来接我啦?” 周悬光在车里远远就看到她不高兴,此刻又见识到她一秒内的阴晴变幻,生出一点笑来,阳春破土一般。 “顺路。”他说。 顺得什么路顺到郊区车站啊? 所以司机迟到大概是去接他了,方过云看破不说破,和他心照不宣,扶着车门爬上来。 一上车就扒着他叽叽喳喳。 看过的风景,吃过的美味通通讲一遍。 周悬光就着她吵闹的声音竟然还能看得进文件,他几乎是一目十行地在平板上翻页,也不知道这两耳不闻的功力是怎么炼成的,方过云服了他。 她往常不是一个啰嗦的人,只不过周悬光太寡言,她只好硬着头皮说些有的没的,有时候自己都觉得枯燥,周悬光却很少打断她,嫌她吵的话会把她直接赶走,把她中途扔下车的事都发生过好几次,没赶人就是还能继续忍受。 车是往周悬光的住处开的,快到时她也差不多讲完了,深吸口气休息会儿,靠进椅背打开窗户,托腮望向窗外。 迎面来的风将她散落下来的头发都吹得乱七八糟,她也不管,零星一缕刮过她的脸颊,大概是太痒了,她伸手懊怒地剥开。 车子驶入别墅,两人下车。 方过云把箱子里包得严严实实的盐水鸭拿了出来,兴奋地对刚倒水出来的周悬光说:“今天晚上一起吃这个。” 周悬光“嗯”了声,不怎么关心地回衣帽间换衣服。 方过云把东西放好就跟了过去,她靠在一边盯着周悬光解领带脱衣服,周悬光回身不轻不重地扫了她一眼。 她一副拿不定注意的样子,问他:“我今晚是不是要在这里过夜?” 周悬光觉得她在说废话。 方过云走过去,撅起嘴控诉道:“我每次来都没衣服穿,上次陈荣过来差点把我看光了。” 周悬光“哦”地反问了声:“他怎么没顺便把你操了?” 方过云不知为何被他一句话逗笑,她真的觉得周悬光很与众不同,“噗嗤噗嗤”笑得停不下来。 在周悬光的冷眼中,她勉强停住,说出自己的诉求:“你的衣帽间得给我腾一点点点的地方让我放些换洗的衣服。”她拿手指比出小小的缝隙。 其实,她现在就很想换身舒服的家居服。 周悬光指了指最里面最角落的位置:“放那吧。” 方过云满意了些,转身离开。 晚上,他们把一整只鸭都吃完了。 方过云喝了点甜酒,心情还挺好的。 天更黑的时候,窗台的风肆无忌惮地吹进来,她盯着大屏电视里的阴森的地下室,觉得此时的风是妖风、邪风。 客厅没开灯,方过云激动得看着突然冒出的面目全非的丧尸脑袋,它张开绿森森的牙齿,留着涎水,一口咬掉了一个男人的半张脸。 肾上腺素飙到极致,她的尖叫声卡在喉咙里,整个人被吓得一跳。 胸膛剧烈地起伏,她惊魂未定,拍拍胸口,然后上瘾似的又全神贯注地盯着看。 周悬光的书房门紧闭,从底下门缝里漏出的光很浅。 突然,那道光呈扇形打开,光线氲了出来,仿佛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他下楼,正看到她抱着膝,看得热血沸腾。 女主角已经提枪把一只只怪物爆头了。 周悬光下楼的动静不大,她没注意。 等反应过来时,脚步声近在咫尺。 她心中一跳,小心地扭过头,确定是周悬光时轻轻地松了口气。 那一脸惊悚的样子,和电视里被丧尸敲门然后挤做一团的人一个模样。 他在她后面的沙发坐下,发出和平人类的声音:“吓到了?” 方过云只被吓到一瞬,很快就恢复过来,爬起来也坐到沙发上,下巴抵在他肩上,一贯脆生生地:“你忙完了?” 得到周悬光肯定的回复,她变身成小狐妖,攀着他脖子跪坐起来,嬉笑着:“到了妲己为主人服务的时候了。” 周悬光把脸一转,拎着她躺进自己怀里,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摸进睡裙衣摆。 脸红心虚从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他只会挑着眉,调戏你一番:“用这里伺候?” 方过云夹紧腿,把那只手困在腿心,仰着头羞涩了一下:“周悬光,你好色。” 周悬光也跟着笑,反过来揶揄她:“三天没操,应该渴了吧?” 方过云一笑,从他怀里起来,叉腿跪在他身体两侧,压着他的肩垂下头,似笑非笑这个词也可以用在她的身上。 她调整了一下,低头吻上他,说:“谢谢主人。” 立刻地,唇舌纠缠,津液互渡。 这是种温软的、香气四溢的吻,很快能酝酿出温馨的欲望,当然也可以随时变换成火热的冲动,方过云的主动永远精准踩在他的点位上,大概就是这个原因,所以他留着她。 周悬光揽着她的腰,摸上细腻的脊骨,坦然地享受一个女人的勾引。 不是他沉溺欲望,是养的女人天天不重样地引诱他,恣意大胆。 她压着他吻,舌尖软软的,带着可口的山蜜。 她的手小,也能剥掉他的衣服,柔软,正好够滑进他的裤子。 她将气氛推上了一个台阶。 随后也把自己脱光,捧着把胸口最好的两块肉送上来,求他品尝。 绵绵小山,是她的心意,他吃了,一口又一口,肉厚且娇嫩,他露出牙齿咬了她一口。 “啊…” 大概是疼了,她伸长细颈叫了声,泛起泪花,我见犹怜。 他可不许她哭,还没到那个时候,伸出手来在咬过的地方揉了揉,抓在手里捏揉搓扁。 她湿了,眼尾也是,对他言听计从。 滑到地上含着,明明嘴小得装不下,却逞能地憋红眼也要往里塞。 他帮她,将她的脑袋按在腿心。 那一刻,险些同时要了两个人的命,她坐在地上咳断了气,大概五脏六腑都快被咳出来了。 那张饱满的脸红彤彤的,在明亮的月光下可以瞧得分明。 她再爬到他身上求他进她身体里,便没有遭到拒绝。 肏一个被他弄湿的女人,阴道细窄弹软,只会让他发狂。 她哭叫着,跟电视里吵闹的声音此消彼长,浑身颤抖抽搐,眼神发直。 别墅这么大,就他们俩个人,她哭也只能哭给他听,叫也只能叫给他听,娇媚婉转,刺激人心。 他叫她“云云”,把她抱进房,大床里狠狠地滚了好几个来回,床单被子,分不清湿掉的地方是她的淫水还是她的眼泪,亦或是精液,她的狼狈是他驰骋一夜的硕果。 她用最后的力气扒着他的腿,声音沙哑:“周悬光,你帮我洗。” 他顿住脚,回身重新抱起她,放进池水里。 —————— 作话:忘记上次更到哪里了,先出这些吧~ 5.她也来逛街,好巧h 方过云一整晚过得混沌,好在第二天重回人间。 周悬光上班去了,她也收拾了下去上学。 今天的客座教授被院长特意请过来上课,方过云却点着脑袋犯困。 教授的眼神扫过她,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当着整个学院的面把她点起来,让她出一次名。 一下课就忍不住去教育自己的朋友一番:【图片】【拜托,能不能至少让人睡个好觉?】 周悬光看了,没回复。 晚上去接她。 等她上车,瞧她到现在还搭着眼,半睁不睁,连着睫毛都没精打采,他碰了碰对方的唇,眼底泄出一丝笑来,像是被激起对小动物的怜悯心,他问:“昨晚很累?” 方过云给他一个“你在讲屁话”的眼神:“当然累啊,你那么厉害。” 周悬光很给面子地笑出声,要带她去逛街充一下能量。 方过云欣然接受,当场挽着他在商场里步行几万。 逛进最后一家女装时,正好碰到周悬光的侄女,上次离家出走的女孩以及她的妈妈——周悬光的大嫂。 周悬光的脚步顿了顿,方过云也在一旁停住。 檀厘一身职业打扮,应该是刚下班,好不容易有时间,带周双双来买衣服,她先打了招呼:“阿悬,跟女朋友逛街?” 周悬光“嗯”了声,有点沉默寡言。 周双双身上穿着国际学校的校服,在檀厘身边站着,叫了声“叔叔”。 周悬光的眼神转向她,目光温和:“跟妈妈挑好衣服了吗?” 周双双点点头,在叔叔面前很乖巧,完全看不出有离家出走的魄力。 最后当然是周悬光买得单,这家店的衣服不便宜,檀厘可以负担,但是有些吃力,为了女儿在学校和朋友能相处的自由些,这些都是她必须做的。 她不得不再努力一点,所以才经常加班到很晚。 周悬光看了方过云一眼,方过云识趣地去挑衣服。 因为是常客,店员很积极,围着她给她送衣服。 等她出来时,几人还在聊,她撇撇嘴,把衣服给店员拿去结账,自己走过去掏周悬光的兜。 交谈声极为突兀地停止。 不管是檀厘还是周双双都安安静静地,连周悬光都很罕见地露出无奈的神色,看了她一眼,把整个钱包拿出来给她。 她捧着热乎的钱袋子,兴高采烈地去结账,还能听到他们说,过几天是周双双的生日,让周悬光去家里做客。 周悬光答应了。 方过云没兴致等他,把包裹留在店里,出门跑到对面的手表店,点着一款宝石镶嵌珐琅烧焙的新款要试戴。 灯光下一打眼,脱不下来,直接买了。 再折返,檀厘带着女儿已经走了,周悬光一个人站在原地,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过云把钱包还给他,炫耀般地抬起手:“好看吗?” 翻转系列的女士手表,表盘朝里时更像一支精致的手链。她的手腕纤细白皙,店内暖色的灯光一打,宝石光泽熠熠生辉,称得那只手越发白嫩精贵。 他被拉回思绪,轻点头,看着这双细嫩的手,轻巧地抬起,如云似玉般轻盈,原本还有些心不在焉的状态就这么恢复了过来。 “好看。”他说。 方过云不知道看没看出他的变换,笑盈盈地重新挽住他:“差不多了,送我回家。” 周悬光跟她一起下车的,方过云不太欢迎他,十指交握着他的手,在电梯上升的十几秒里软着骨头依在他肩头,拿腔捏调:“好累哦。”她紧了紧大手,转过脸来面向他,“今晚早点休息好不好。” 大概是无意,她的吹出的细风全进了男人的耳朵,带着独特的馨香。 周悬光只侧过头,低眉扫了她一眼,然后又抬头,看着电子屏幕上的十五变成十六。 “叮”地一声,他率先迈出脚,走得很慢,方过云正好能跟她并肩。 两人不疾不徐地走到大门口,周悬光用空出的手在指纹锁上轻按了下,门开,他带着人推门进去。 动作很轻,连带着关门声都只是“啪嗒”一下。 方过云茫然地被牵着手站在一旁等他,然后被极轻地扯了下,她飘着步子换到周悬光身前,他总算松开她的手了,改握她的脖子,往下颚抵了下就让她扬起了头。 她双眼睁大了些,轻靠在了门上。 周悬光凑近握住她的一截腰,垂下头,残忍地说:“还不是睡觉的时候。” 他的唇离得很近,仿佛只是隔空浮在她的唇上,方过云眉头苦了下,在男人浓墨般的注视下,抬了下脸。 碰上了,像羽毛主动落入平静的湖面,黏着着。 周悬光这才张嘴含住,神奇地带上酥麻的电流,围着她的脑子流窜了一圈。 黑暗里响起黏腻的声音,带着一声沉过一声的呼吸,水声如丝般互相拉扯,在柔软的舌苔和口腔里搅动。 这纠缠的感觉持续着,带起小腹升起的热流,在流动血液的管道里积蓄。 方过云从手臂的缝隙里穿过去,环住了周悬光的腰身,心随意动地抱住。 周悬光把这动作形容成“眷恋”。 眷恋让人情难自已地靠近,他扶了一下她抱过来的手,口腔里流过一些津液,顺着唇舌进入她的口中。 柔软的红唇张开着,右手的拇指上传来一阵吞咽的起伏,他听到她喉头轻轻滚动的声音。 得了趣味,不断地流过去一些,反复感受到吞咽,听到急切的嘤咛声。 由此,他浑身的血脉张开,有什么东西轻巧地抬起了头,膨胀着堵在布料里。 6.水h 还是水声,不同于在舌尖起舞,女人的阴道是神奇的泉眼,能浸润贫瘠的土地。 周悬光剥开内裤的布料,伸手进去搅动,把私密禁忌的地方搅动成沼泽。 指腹被四周潮湿柔软的肉壁包裹着,他曲指,往深处往四周扣进。 “嗯——” 水声里传来女人的低吟,方过云扶着周悬光的胳膊艰难地站着,眼底酝酿出的水光在黑暗里都是亮的。 阴道里的手指搅动地越发狠厉,周悬光的大拇指毫不留情地按在阴蒂上。 她抖动着双膝,弯下腰无助地缩紧身子。 “周悬光——” 她艰难地叫了声。 “嗯啊——” 又一声。 “主人——” 这一声是委曲求全的,像暴雨中弯下茎叶的花。 水声好像又持续了一会儿。 窸窣声起,她被转过去,面对着门。 “咔哒”声,拉链声,接连响起。 上衣的衣摆被撩了下,滚烫的东西贴上她的后腰,像刚刚被火烧过一般。 她微微踮高了脚,那东西滑到她臀缝。 脖子再次被握住,腰被压下,滚热坚硬就神奇地从最敏感的地方进入她的身体,她能感受到进入的过程。 它是怎么刮蹭得阴阜,怎么沾上的水,怎么剥开得洞口,怎么一寸一寸地闯入,怎么深深地没进全部,顶在深处。 她身体不稳地张开手掌撑在门上,开始承受一下又一下的撞击。 “嗯...嗯嗯...” 撞得越深,她越难以控制住平衡,那双手曲起又张开。 身体里挠不到的地方被肉棍轻轻松松地抓挠着、摩擦着,让人发痒又发软,痒意沁到了四肢百骸,让人不得不应合着肉棍的主人,讨好地抓紧它,流出水来浇灌它,用柔软的膣肉包裹它。 “主人...在...肏...嗯....” 周悬光彻底清空了一天里所有的纷杂,把她撞到门上,垂下身拥住她,邪笑着接上:“肏逼。” 她的脸贴着冰凉的铁门,双手无处安放地抵着,软着声重复:“肏逼。” 后颈被人吮吸上,周悬光的唇也是湿的,他叼住后颈的一块肉,留下几不可察的牙印,又在牙印上吻了吻。 “还困吗?”他随口问。 淫水在他拔出时被带出来,滴下,落在地板上,然后他又进去,一出一进,仿佛在用她磨刀。 她在风雨中摇头:“不困了...”接着,“主人用鸡巴叫醒我了...哼嗯嗯...” 周悬光很受用地叫了声“小狗”,拥着她的手向下摸,摸到肉缝,轻易找到了凸起的豆子,碾在手里搓动。 “嗯——呀——” 她小腹要挺起,却被困在一方之地,汁水“滴滴答答”砸在地板上,双腿一点都踮不住了,放下来可怜地颤抖着。 肉棍也随之滑出。 周悬光松手,退开,也将她从门缝里放了出来。 她喘匀了气才转过身,天花板的灯就亮了起来,周悬光把灯打开了。 他又过来她拉走。 沙发里摆出小狗的姿势,重新用她湿淋淋的穴来包裹肉棍。 窗户里印出人影,他高大,她娇小,已经光裸的身体在交媾中一晃一晃,垂坠的乳房带着乳尖都在剧烈地摇摆。 身后的人打她,扇在臀上,疼痛让她下意识收紧了穴肉,也让她感受到隐藏的刺激,把水流得足,音调起得高高的。 她趴下脑袋分出一丝心神:今晚是不是又要晚点睡了? 回答她的是头皮的一阵拉扯,她哼卿了一声,脑袋被迫后仰,姿势别扭地萋萋叫。 小穴里好舒服,塞得好满好满,让人直打哆嗦,喷得到处都是。 头皮再次被拉紧,屁股好痛,巴掌比之前还要狠厉,好像高潮是什么罪过似的,让身后的男人往死里教训她。 “嗯...哼嗯...” 屁股肯定被打烂了。 她撑着身子胡乱地想,叫得一浪高过一浪,空旷的客厅里尽是她的叫声。 没多久又哭着打了哆嗦。 7.圈子 这次没弄得很晚。 周悬光把她抱回房时是十一点,她酝酿了会儿睡意就直接睡了。 他今天没被人叫走,跟她一起眯上眼,没有一点阻碍地睡着。 第一次遇见周悬光时,好像是在一家店里。 他在店内,她站在店外。 阳光明媚,暖冬正需要这种太阳。 店里的女人穿着勾勒饱满身形的毛衣,低眉浅笑,似乎和他相谈甚欢。 方过云抱着募捐箱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等待着店里的客人出来,路过这边的广场。她已经计划好了,等他们路过时正好和搭档上去称赞一下那位女士,向她描绘一下大山可怜孩子的现状,只要她露出悲天悯人的神情,同行的男士就将取出现金或者手机,捐出一笔博红颜一笑的数目。 她和搭档就能早点结束校志协的任务,坐到广场上晒晒太阳。 可惜,女士对面的男人不太上道,把人家弄哭了。 一个扫码的功夫,刚刚还一脸羞涩的女人,现在已经露出凄惶的神色。离得这样远,方过云都能看到她脸上的无助。 她肯定哭了,方过云想。 提早结束任务的计划泡汤了。 - 今天课满,方过云从家到学校后便一直待在教室和宿舍。 一个星期里难得回一趟,室友对她都很客气。 临进门,她先看了眼她们制定的寝室入住规则。 她们寝室是整个班级最和谐的,这份不断更新完善的室规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 作为其中一员,方过云自觉也要遵守。 这个星期又有新增: 饮水机换水必须两个人一起!! 后面的两个感叹号表达了对这条规则的重视。 她歪着脖子,还挺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的。看桶里的水差不多见底了,她拔下倒扣的空桶,作势要换水,随机叫了一个室友的名字。 室友很和善,起身过来帮她,两人一起抬着水换进饮水机里。 她借此不经意地询问:“为什么最近要两个人一起换水?” 室友愣了下,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还看到了这条新规。 这是中秋前几天发生的倒霉事,回忆起当时,葛春秋先笑了下。 原来上个星期三,寝室里个子最小的室友晚上太忙没来及吃饭,又正好渴了,就顺手换水,装满水的桶已经要套上入水口时,小个子的细胳膊突然一扭,30斤的水就这样好去预兆地砸在地上,咕噜噜地滚了一圈,然后开着阀往外冒水。 很快就把大家费劲贴的泡沫地板打湿了。 等其他人带饭回来就猝不及防地撞上被水浸泡的寝室,泡沫板被一张张拆除,小个子也支着手修养了好几天。 这条规则看似是强调得两个人,实则都是为小个子一个人定的,她们怕悲剧重演。 确实够倒霉,是若干年后都忘不了的一件事。 对亲历者而言,是这样的,但对旁听的人来说最多能在脑子里留一年,难以深刻的。 方过云淡淡点头,心中滑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令她难以参详。 晚上室友说要去小吃街逛逛时她一口就答应了。 一排排的铺子亮着灯,煎炸蒸煮升腾出的烟气带着各种食物的香味弥漫在整条小巷里,没有店铺的就支个摊,附近的人不会亏待任何一家店铺或摊位。 各种好玩的也在路边铺开,幼稚爱美的学生就这么流连在这里,四年不会腻。 她好久没来这条街了,点了很久没喝得奶茶和炸排骨,一边走一边吃,美甲店旁边是个理发店,她们分成两队,葛春秋去做头发,其他三个去做美甲。 带着细闪的碎钻贴得美轮美奂,方过云满意地放在眼前欣赏了一番。 逛累了,其他三人回学校,方过云则独自离开。 她其实很喜欢自己的室友,但是感情深厚的人不可避免地都会提到更深的话题,比如家人。 方过云抵触这一类话题,所以她总是点到为止。 - 相对来说,另一个圈子她处理得就简单多了。 周悬光在赤城地位不低,他的女朋友自然也没人得罪。 马场里,有人问她是不是还在上学,她摸着小白马的鬃毛回过头。 上下打量一眼。 确实是生面孔,绝对不熟。 她冷淡地转回去,继续给白马梳头,没再给那人一个眼神,把人弄得不尴不尬也毫无愧色。 你看,只要她不想理会,她就可以直接无视。 霍枫推了周悬光一下,像方过云那边抬了抬下巴:“你看云云那个眼神,是不是跟你还挺像的。” 周悬光没看到发生了什么,所以没什么兴趣,低头专注地给自己的马喂足料和水。 霍枫冲那头兀自委屈的女人招招手,在人到身边后含笑安抚了几句。 又是摸摸头又是亲亲嘴,轻声软语道:“那是只野猫,只在阿悬面前收敛些,别搭理她。” 女人委屈地解释:“人家只是想跟她打个招呼。” 今天来跑马的都是赤城金字塔上的人,男人或者女人,都已经成家立业,她听到的都是“先生”、“太太”、“女士”之类的称呼,而且年纪跟她也差着些,只有方过云,和她差不多年纪,她过去套近乎,谁知道对方直接无视她。 女人的嗓音是天生的嗲,不是捏着嗓子的嗲,而是没吃饱饭的那种嗲,软乎乎的,很适合放在身边调情。 在床上水灵灵地好欺负,能把人骨头叫软。 霍枫最近爱这口。 被她传染,现在和她说话都会压低声音,轻声细语的。 他对女人说:“我知道你是友善对不对?待会儿我领着你,介绍你们认识。”他一副心疼的样子,跟她黏黏糊糊,“不委屈啊。” 这声音,夹着嗓子,一旁的周悬光还以为他在跟自己闺女说话,听得一阵恶寒,原地麻木了一阵,牵着马离开,把场地留给他们。 8.逆光时 出了马圈,他也没跟方过云一起,自己跟着其他人跑出去了。 方过云则被留在原地,她还没学会压浪和推浪,没资格跟周悬光跑马。 霍枫热心地走过来指点她:“你得先跟它培养好感情,让它熟悉你的指令,不然可是会发脾气的。” 对方是周悬光的好友,她态度好了点:“是吗?可是我已经跟它培养了好几天了。” “让小绵教你呗,别看她柔柔弱弱地,马术可学了好几年的。” 方过云的目光带着思考,最后散漫地同意:“嗯,试试。” 小绵很高兴,立马就凑过来了,问方过云学到哪里了,之前都是谁在教。 霍枫看她们聊上了,自觉任务完成,骑上马找周悬光去了。 不知道他从哪里淘来的姑娘,完全不懂什么叫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一会儿问方过云是哪里人,一会儿又问她学校在哪儿,欢不欢迎外来人,还问她头发哪里做得。 她问得一脸真诚,极力放大了笑容,声音娇娇软软的。 方过云不喜欢有人问她的来历,因为很烦,总让她想起生养她的人,一对把爱情当做全部的夫妻。 她每次都如实回答,这次也一样,只不过心情不再那么好了。小绵教了她半天,她什么都没学进去。 她坐在马上,看着远处扬起的灰尘,思考着怎么摆脱这条硬塞过来的尾巴。 天光坠落在远处的林子里,跑马场有一片生着茵茵绿草的人工湖,湖水倒影着细碎的波光,波光穿过林间,投射进人的眼睛里。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背着光的周悬光此时回身看了过来,他骑着高头大马,让马停在那片围着湖的草地,马蹄在原地缓缓踏了片刻,最终甩着头停稳了。 方过云看着他,下意思迎着光笑了下。 然后那匹马调转了方向,往这边加速奔了过来。 - 第二次见到周悬光时,在募捐活动的两周后。 高档餐厅里,她连续弹了两个小时,手指发酸。 餐厅的灯光很温馨漂亮,清雅大气,视觉上几乎做到极致,音乐反而只是陪衬,周遭的顾客沉寂在晚餐和朋友家人的交谈声里,只有极偶尔的功夫,会分出眼神,在钢琴师的身上驻足一会儿,片刻后再次回到交谈中去。 又弹了一会儿后,她可以休息了,起身从凳子上离开去上厕所。 这便又看到他了。 在通风的栏杆处,抿着烟。 一般来说,男人抽烟时,总是给方过云几种感觉,一种是故作沧桑的萎靡,一种是自以为能玩弄红尘的轻佻,还有一种类似于困囿樊笼的麻木。 赤城寸土寸金,长到19岁,她又见识到了一种:云端之上,厌倦、桀骜、冷酷…无数复杂的气质揉杂,混合成一个隐匿一角的看戏人。 双手的手肘靠在横栏,弯着腰往外搭着,周悬光眯眼吹着高处烈烈的冷风。 一旁的霍枫说:“砸这么多进去,要是救不了怎么办?” 男人把烟拿在手里,看亮色的火星缓缓往后烧,他的声音像大字二组的A键,极为冷酷地道:“把坏账都交出去,废物应该待在监狱。” 随后他把烟重新放进嘴里,升腾的白烟让他秀丽的桃花眼模糊成尖锐的刀锋,冰冷无情。 霍枫向来玩世不恭,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哈哈大笑地品鉴道:“好刺激。”过了片刻又喃喃道,“像在玩赌命游戏。” 他撞了好友一下,开起玩笑:“如果这个人是我...” “那你应该去死。” 没等他的话说完,周悬光就低头把烟摁进石米,冷淡地打断他。 霍枫又哈哈大笑,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周悬光,你小心半夜被我暗杀了。” - 周悬光从湖边回来,飞扬的短发成了一片片亮金色。骑装勾勒他俊逸的身形,那张目下无尘的脸在此刻显得越发高高在上,但马背颠簸,疾驰间也让他眉眼染上意气和畅快,一瞬又有了人情味。 那种临空者的淡漠仿佛只是蝼蚁的错觉。 方过云注视着在她面前缓缓降速然后熟练拉扯缰绳停下的男人,眼眸里倒影炫目的落阳,她听见自己欢喜的声音,清脆张扬:“你回来做什么?” 她坐在白马上,头顶的黑色头盔显得那张明媚的小脸更加俏丽,周悬光没有仔细去思考自己为什么突然过来,他拉着缰绳,任坐下的马踢着蹄子转圈,说出口的话有些刻薄:“学了这么久还没能上跑道,你是猪?” 被骂了,方过云浑然不觉有什么,还是笑,眼尾微勾,脸颊红润,兴高采烈:“我有个绰号就是猪哦,我朋友都叫了十年了呢。” 周悬光看着她没有半丝阴霾的笑靥,更恶劣的话说不出口了。看了眼一旁另一个水灵灵站着的小绵,微微扬起了下颚,是那种方过云极为熟悉地审视和挑剔。 她毫无察觉地解释道:“霍枫说小绵马术很好,让她教我。”她露出疲累的神情,趁机道,“不过练了这么久,我好像有些累了。” 周悬光果然不怎么看得上这个教她半天什么也没把她教会的半吊子,他散漫地收回目光,语气淡淡地:“该回去了。”随即翻身下马,又过来扶着她从马上下来,让人把两匹马送回去,牵着她的手就要走。 方过云抱歉地对还要跟上来的小绵道:“谢谢你今天教我,我们先走了哦,你去找霍枫吧。” 小绵顿住了脚,在她满脸的笑意里,愣愣地点头。 9.h 车在路上平稳地疾驰。 方过云拉着周悬光的手翻来覆去地看,周悬光难得配合着她,撑着额懒散地盯着她。 她跟面前的人抱怨:“还好你来得及时,什么小绵啊,我都不认识她就过来跟我套近乎。”她故作傲慢地噘嘴,“神金了,还教我骑马,谁要跟她学?” 周悬光没发表什么意见,他对方过云嘴里那些说不完的话和牢骚从来不感兴趣,跟以往一样,只听着。 听云雀叽叽喳喳,一会儿骄傲地昂起胸脯,一会儿又嫌恶地翻起白眼,一会儿又懊恼地皱起鼻子。 小云雀说累了,看他没理她,心术不正地歪到他身上:“你干嘛这么看我嘛?” 她说他看她?那他就移开目光,毫不留恋地扭过头去看窗外。 小云雀开始叫,扑到他身上拉扯他的衣领:“你干嘛?不许看外面,看我!”她捧住他的脸把他转回来,笑嘻嘻地喊了声,“阿悬。” 周悬光总算开口了,垂眸,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没大没小。” 方过云的笑变得狡黠:“那我喊你哥吗?光哥?”她刻意地咂摸了会儿,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听起来像土匪。” 周悬光:“......” - 她很快又遇见这个让她印象深刻的男人,仅仅过了一周。 从Pio餐厅往下看,赤城最老牌的商城大厦矗立在一条街之外,高奢LOGO亮闪闪地贴在大厦最显眼的位置,巨幅大屏滚动着最新的裸眼3D广告。 他陪着一对母女走进赤城大厦,全程都彬彬有礼,温柔和煦,不见前两次高不可攀的模样。 那是檀厘和周双双。 方过云指尖跳跃在琴键上,目光却好奇地看着那个被她一眼认出的男人。 周xuan光,她查过这个名字,但并不知道具体怎么写,关于他的新闻不多,她在他的名字后面加了“赤城”两个字再搜索,才跳出了一条能对上的百科。 Xuan是悬挂的悬。 他有家室? 没看上面提到,倒是他已故兄长似乎有妻女,但对外界并没公开信息。 她思绪飘啊荡啊,一首曲子弹得神游天外。 眼见楼下的三人相伴走进大厦,她收回目光后摇头晃脑地想:一个月里见到三次,下次再遇见是不是该出手了? - 晚上就在Pio餐厅吃,钢琴师早就不是她了,是个看起来很清隽的男生,手指很长,比她尽业专注许多。 她托腮含笑注视着那处角落。 周悬光意识到对面的人很久没说话时抬眼去看,他很体贴,出声问道:“要上去帮你要个联系方式吗?” 方过云收回目光,拿起餐具,没听懂的样子:“你说什么?” 周悬光没再出声。 方过云也默契地不再往那边再瞄一眼。 “你知道吗?在你第一次认识我之前,我已经见过你三回了。”她一边喝汤一边不经意地说起。 周悬光没什么很大的反应,毕竟他有这个傲气引起无数女人的注意,他给了她一个眼神,表示她可以继续往下说。 方过云却不乐意了,哼了一声:“你都不好奇?那我不说了。” 周悬光觉得她在作,挑起话题的是她,不想说的也是她,他不耐地拧眉,爱说不说。 车往她的住处开,和往常一样,她没作够3秒就偃旗息鼓,早就把餐厅的事忘了,粘着他评价起今晚菜的味道。 一顿输出后,她安静下来,静静依偎了一会儿,小区就到了。 周悬光让司机回去,今晚的工作结束了。 司机下车,方过云没从他身上起来,他也没出声让她下去。 预感到可能要在车里发生什么,她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下瞄,发丝被带动着和肩上的布料发出极细微的擦落声。 周悬光敏锐地察觉到了,问她在看什么? 问得轻佻又理所当然。 她抬头,大大方方地承认:“看屌啊。” 周悬光卸下那副衣冠楚楚的伪装,他掐住她的脖子,没用力,但有将她拉长。 她顺着他的力道挪动,爬到他腿上。 昏暗的车厢,呼吸可闻,彼此身上的气息也互相交缠。 周悬光一点点地嗅进她身上的味道,馥郁、热烈,狡黠、纯净。 她的眼眸在黑暗里闪着明晃晃地光,直视着他,诱惑着他。 “继续说你在餐厅没说完的话。”他用低沉诱哄的语气道。 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很快又懂了,随即露出不满:“你让我现在说?!”在这种一触即发的时候? 他扶着她坐正了些,锢着她的脖子倾身,微凉的吻落在脸颊。 唇角、唇下、下巴、颚骨,将她抬高,继续落在下颚、脖颈。 热息吹拂过敏感的耳侧,他正在奔流热血的动脉上露出牙齿。 她呼吸刹那急促了些。 他剥开她碍事的头发,随和地道:“那就等我们做完了再说。”上衣的扣子被挑开,他沿着细腻温热的皮肤吻过锁骨,松开她,用修长的手点着她两胸上方,“剩下的你自己脱。” 等她把上衣脱了,他又将视线投在她胸口,对白痴的口吻:“内衣不脱我怎么弄?” 她手一背,一秒解开了。 这回他满意了,干燥的手握上细腰,摸着摩挲着,将她的背往下压,将两人的气息拉到最近,近在咫尺却矜傲地不主动碰她的唇。 她捧住他的脸,自己去跟他接吻,再伸出舌头滑进去,然后他才会跟她追逐、缠绕,甚至搜刮她的唇。 在这段关系里,她习惯了主动,反正他现在会回应,她不介意多来几次。 气温升得快了,他腾出手抓住她的胸乳,捏着,揉着各种凹陷的形状,虎口几次往乳尖握,顺着力道往下滑,正好让那最诱人的尖角绕着虎口走一圈。 “哼嗯...”她发出嘤咛,把乳往前送了送。 跟他舌尖交缠着,伸手想去解他的裤子。 被他抓住手,包了起来:“小逼够湿了吗?” 她又咬着唇起身脱自己的裤子,全脱光了才再次贴近他,布料摩擦声窸窸窣窣,她重新捧着他的脸吻,撅着屁股学他之前的样子亲完这里亲那里,最后又去伸舌头湿淋淋地吻。 他的手也由此模遍了她全身,细腻光滑,纤细柔软,她扭着腰配合着他游来走去。 他托住她的臀,手自然地陷进股沟,掠过后庭后很快抚上阴阜,他伸手探进穴内。 湿滑的触感沾湿他的指尖,太紧,水不够多。 他往里深入,一抽一插地弄了几下,拔出来,很不满意地扇了下扭动的屁股。 “啪” 清脆的响声在车厢里放大。 “嗯——”她往前挪了挪,摩擦着他的腿。 她还想要他的手指伸进去,在里面做多些按摩,最好是两根、三根,一根太少了。 她环住他脖子,在他身上绕来绕去,口水沾得他满脖子都是,连后面都被她绕过去亲过。 周悬光揽着她,露出一丝少见的笑,无奈的放任的,他再次进入洞里,放了两根,抠挖着感触着。 ...... 湿得彻彻底底时,他才把身下的束缚解开,放出了滚烫的硬物,拍着她屁股示意她往下坐。 她轻咬下唇,一手扶着他,一手扶着性器,熟练地对准,缓缓地坐下。 被填充的感觉温暖又满足,性器粗糙且壮硕,把她撑开,穴肉被绷得紧紧的,里面密不透风地咬紧、蠕动。 喘息声重了很多,纤弱有质的身体扭动起来,被握住了脖颈仍娇声啼叫。 男人收紧了手指,桃花眼晕开成水,含笑问:“云云,爽吗?” 她的空气被压缩,脑子却好快乐,诚实地回答:“爽...爽啊...嗯...” 她坐得实,淫水咕叽咕叽地流,黏腻地套弄声在车厢里刺激两人的耳膜,周悬光也抬高了脖子,喉结从上h滚到下,再从下滚到上,血液直往头顶上冲。 尾椎和头皮发麻地爽。 腿上的人忘乎所以地发痴:“啊...肉棒在身体里...” “好硬啊...唔嗯...顶在好里面…” 她幼稚地叫嚷:“咬你…咬死你…让你顶我…嗯啊…” 周悬光一把将她摁到车窗上,她陡然被扭成一个狼狈的姿势,脖子被拎着,头发被拽紧。 他不再让她在上面坐着胡言乱语了,将她压到身下,有些粗暴地教训。 两人的身体不断发烫,车厢仿佛要爆炸一般地热。 方过云艰难地捂住自己的嘴,撑着车窗坐船似的摇晃,小声地请求男人慢一点。 10. 周悬光给她重新找了马术老师,让她有空自己去练,不许她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这天下午,她在新教练的努力下终于有进步,可算是能在马背上前后颠了。 进步小小,不妨碍她找借口休息。 跑马场建在一个大型度假区里,吃喝齐全。 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饮料,自己一个人坐着。 马上要进入12月,马场边缘的树丛开始萧条,风一吹便有枯黄的叶片洋洋洒洒地从树上落下,有些颓败。 正此时,场地里突然涌进好几个极为青春的少男少女,穿着各种年轻的服饰,说笑着、你推我搡着从窗边经过。 坠在其中的一个女孩儿穿着浅棕色的半身裙,一双绒皮的短靴,垂着头游离在欢乐的氛围之外。 前头有一个男孩回头,仿佛就是要找她的,目光搜寻片刻,放慢脚步想要等她。 他人气似乎很旺,是这群人中的焦点,见他步履不前,有男生勾着他的脖子嚷嚷着要跟他在场地里决斗,谁输了就要给赢的人洗头,女生不甘示弱地也要加入赌局。 场面一时更加欢腾,男孩却走起神,半晌冲着几近隐身的女孩喊了句:“周双双。” 那张和周悬光三分相似的脸抬起,疑惑地朝声源看去。 所有人也都停下了叽叽喳喳的嘻笑,好奇地看着二人。 “一会儿我们来比一场?”男孩出声,满脸镇定,耳廓微红。 场面静了下,不等周双双回应,有人先爆发出一阵“吁”的口哨声,看热闹的意味十足。 但周双双抿紧了唇,半天没有回应。 “周双双,你不会怕了吧?”有人起哄想激一激她。 周双双放在裙摆边的手微微动了动,方过云想,她大概不是怕,而是不会。 国际学校有马术课,她们学校不是必修,但里面的学生尤其是他们这一波人都是默认会骑的,就算在校没选,也并不是说不会。 方过云靠在柔软的椅背上,手机在桌面震动了下,教练发消息问她去哪了。 他很负责,连偷懒都不许她偷。 她撇撇嘴,拿起手机,啪啪打字:【今天成果颇丰,就这样呗,老师,下节课我们再见。】 马术教练:【……】 也才练了半小时而已,他很少见到这么懒怠的学生。 回了个消息,小孩子那边的气氛已经开始变了。 方过云听一个女生语气带着一点奚落和孤疑:“是不会吗?我们可以教你。” 不会骑马完全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至少方过云就不觉得有啥。但不知是否是因为周双双长期处在极为紧绷的状态,此刻她涨红了脸也没憋出声。 最先提出要跟她赛马的男孩似乎也想到这个可能,顿时有些后悔,懊恼一闪而过,他出声打断众人对周双双的撺掇:“哎呀算了,我突然又不想比了。”看起来大概也是哪家金贵的少爷,趾高气昂地指了一个最开始起哄的男生,“家礼,你跟我比,谁输了...”他停顿片刻,笑道,“谁就录一段老红给洗头的视频。” 老红是他们的班主任,一个严肃不苟言笑的老头,平时最讲究尊师重道,让他给学生洗头,他大概会先跳起来把胆敢提出要求的学生剥一层皮。 这个好,有难度,气氛再次热烈,那个男生却咬牙跳脚:“贺岩你好歹毒,跟你比,我肯定输。” 贺岩眯起眼,吊儿郎当地反问:“不敢?” 开玩笑,陶家礼宁愿现在被这群人笑话,也不愿意到时候被全校看笑话,因此果断认怂:“我才不跟你比。”他轻咳一声,给自己找面子,小声嘀咕,“换个赌注我肯定奉陪。” “吁——”又是嘘声,陶家礼闹了个脸红,大家放在周双双身上的注意力就这么被转移了。 她这会儿却只想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待在这里,明明自己跟这些人不是同一类人,他们成长得环境不同、爱好的东西不同、擅长的游戏也南辕北辙,凑在一起就像是孔雀园里无所事事的野鸡,别人忙着开屏,她忙着刨坑找虫吃,跟他们哪有共同话题。 她垂着头,思索着用什么借口离开。 就在这时,马场外的一道玻璃门被推开,有人叫了她:“双双?” 这声音清亮悦耳,偶遇的讶异和熟稔恰到好处。一群少年少女停下脚步,明明叫得不是他们,却齐齐回过头。 墨蓝骑装的女人年纪只比他们大一点,波浪般的头发束起,脚踩高靴,腰侧抱着一顶头盔,明丽灿烂中带着英气绰约。 有人凑近周双双,压低声音小声问:“周双双,这是谁啊?” 周双双抿唇,隐约记得这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姐姐名字里有个“云”。 “云...姐姐。” 这个年纪叫婶婶好像有点不对,她应该叫对了吧? 方过云抬了抬下巴,和颜悦色地问:“跟同学出来玩?” 周双双点了点头,眼珠子快速地转了转,整个人不负刚刚的闷闷不乐,灵动起来,挤出人群,笑着跑过去抓住方过云的胳膊:“云姐姐,我正好找你有点事。” 这么急迫呀? 方过云挑了下眉,扫了眼探索欲写满眼眸的少男少女,温婉一笑:“好啊,进去说吧。”说着率先返回店里。 周双双跟众人打了声招呼,跟在方过云身后进去了。 玻璃门关上,这群高中生们回过神,话题就这么换了一个,有人喃喃:“周双双的姐姐好好看哦。” 贺岩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率先转身:“别看了,走吧。” - 方过云知道周双双根本没事找她,对逗小孩儿也没兴趣,她回换衣间换回衣服,跨上包:“我要先回去了哦,你什么打算?要送你吗?” 周双双跟她不熟,闻言摇了摇头。 方过云收到,袅袅娜娜地转身,脆声道:“那就把你送到山下,跟上。” 周双双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度假村远离城区,最近的车站也在山下,她抬起头急忙跟上。 山上山下,十分钟的路程,山脚再到最近车站大概五分钟,两个女生在车里无话可说。 周双双偷偷打量了眼托着下巴望向窗外的年轻女人,她的头发已经散开了,微卷的深棕色,很细,风吹来时泛起淡淡的香味。 她只见过她很少的几次,但每次都印象深刻。 第一次是在赤城大厦的楼下,叔叔和妈妈带着她逛街,1号门门口,抬头就能看到全赤城最好的西餐厅Poi。那时年轻的女人更加青雉,她看到她在窗边弹琴,不同于其他乐者那般全心投入,她弹得漫不经心,一边弹一边望向窗外,一心二用。 神游时的姿态随意潇洒,不管乐声是否动听,反正她想怎样就怎样。 反观周双双自己,她弹琴绝不可能有方过云这般潇洒,妈妈对她要求严格,说她是周家的孙女,迟早要回去,不能和上流小姐们相差太远。 她小时候练琴没少吃苦头,有时候哭着弹到半夜,妈妈都不让她休息,她羡慕有人能把钢琴弹得这么随意。 后来再见到她,她就已经是叔叔的女朋友了。 嗔痴怒笑,随心所欲,短暂的几次偶遇都能看出叔叔是不怎么拘束她的,要什么给什么。 她更加明艳照人,身上的神采天然能引人驻足,妈妈有时候见到她,都要出神好久。 以前她跟着叔叔碰见她们从不主动打招呼,这好像是她们第一次有交流。 今天在马场,她是不是看出了她的窘迫? “小姐,车站到了。” 车子不知何时停下,司机突然出声提醒。 周双双这才回过神,收拾东西下车。 方过云回头看了她一眼,冲她一笑:“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她点头,乖巧道:“谢谢云姐姐,再见。” 方过云挥挥手。 - 周双双下车后,方过云在车上接到周悬光的电话,他真的很难得主动给她打电话。 “我听教练说你今天只练了半小时就走了?” 她坦诚:“嗯。”理直气壮,“太阳太大了,我都被晒死了。” 周悬光:“......” 默了片刻,沉声吐出四个字:“偎慵堕懒。” 11. 第四次遇见周悬光,他有点...落拓? 喝了酒,衬衫扣子半解,垂头靠在车旁抽烟,司机不知所踪。 哇,想不到什么样的缘分,能让两个阶级的人一个月见四次。 她刚从Poi下班,楼下是赤城有名的销金窟,名酒、美人,也许还有赌场。 想想就知道他是从哪里出来的,她热心地上前:“先生,需要帮助吗?” 他身上很大的酒气,但看起来并没有醉,冷冷地盯着她,眼眸漆黑高高在上,不屑跟她搭话,哪怕对方或许只是一个单纯的“好心人”。 她问他的名字,直言他好看,打听他是否有女友,又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她还小呢,对成年人的弯弯绕绕不太熟悉,所幸直接了点。 他终于将厌世的目光转回,打量她,轻浮、挑剔,吐出玩味的话:“骚的,不值钱的。” 她一身青涩的学生打扮,歪着头,脸不红行不跳,满不在乎地问:“妓女?” 像是在应付一只莽撞的土猫,他掸走烟灰,不拿正眼看她,环胸重新咬住烟屁股,顺势问:“你是吗?” 原来正面面对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天之骄子,是这样的感觉。 不爽但仍被吸引,大概是什么奇怪的征服欲?。 她笑起来,霓虹印进她狡黠的眼睛,笃定道:“哥哥,你在骗我。” 司机回来了,和霍枫架着一个真正的酒鬼,步履艰难地往这走,周悬光没再回她,长手一捞就拉开了车门,率先坐了进去。 看也没再看她一眼。 那天没拿到周悬光的手机号,但拿到了霍枫的。 霍枫健谈很多,见她长得漂亮,就像怪叔叔诱拐小孩,驻足在车边,一会儿问她这个一会儿问那个。 她像个小白兔似的全都说了。 很明显,他对她有意思,那种肉体上的意思。 烂屌的男人。 她只问他一句:“你们经常来这儿吗?” 霍枫点头:“半个老巢了。” 却没说是谁的半个老巢。 - 她每天兼职下班都来这里,总是碰见霍枫,周悬光却再没见过。 后来见到了,也对她视而不见,霍枫问她要不要换个目标:“阿悬对送上门的女人没兴趣的。”他风流一笑,“我就不同了,我会对你很好。” 她委屈巴巴地红眼:“男人真无情。” 霍枫哈哈笑,把她拉进紫金宫:“进来等吧,外面蚊子怪多的。” - 她锲而不舍地徘徊三个月,总共只见到人一回,忍不住问霍枫:“他根本不常来这里,到底喜欢去哪儿?” 霍枫笑得很坏:“我怎么会知道啊?”他顿了顿,狎昵极了,“你要是跟我做一次,哥哥就带你去见他好不好?” 她皱起眉,没了对话的兴致,再不给他一个眼神。 霍枫也自觉无趣,晃晃荡荡地又进去玩了。 - 第三次,霍枫和他结伴走出来,路过她时对周悬光说:“其实,我觉得你可以有个女人。”他悠悠哉哉地,不着调的话随风送进几人的耳朵,“不管是消遣还是排解,有时候比来这儿有意思多。” 周悬光这时才看她一眼,深沉锋利。 第二天他又来了,目不斜视地进去,中途出来抽烟,靠在亮着排灯的漆面墙壁上,倦懒疲惫,盯着她看了良久,面色始终捉摸不透。 等他把烟抽完,他把她带了进去。 紫金宫内里幽静清雅,走到里面一点才有喧哗声传出,进到包厢,又安静了。 包厢隔音好,推开最里面的房间,才发现最喧闹的地方在这。 赌牌的,喝酒的,躲在阴影里交媾的,一览无余。 好颠覆的地方,怪不得周悬光不怎么来,怪不得霍枫总来。 霍枫喝着酒冲他们笑笑,她安静地跟在周悬光身边,一言不发,第一次觉得有自己驾驭不了的场合。 周悬光没多呆,拿上手机就走。 她拿到了他的手机号,他第一次送她回去。 车上,她好半天才找回自己:“哥哥,以后我去哪找你?” 周悬光高冷地彻骨:“司机会接你。” 方过云撇嘴:接她?以为她是来给他当情妇的吗? 12. 2月,赤城冷了,学校里的学生拉着行李准备回家。 周悬光作为资本家,给员工的假期很短,因为他本人是个无敌工作狂。 方过云只在晚上能得到他回复的消息,很多时候甚至没有回复。 热脸贴冷屁股这种事儿,方过云做得多了,她把周悬光的聊天框当垃圾桶。 【早】 【我今天才发现楼下开了新的早餐店诶!比之前的好吃多了,下次你来必须尝尝。】 【赤城大学最全八卦建议收藏——WB链接】 【《六级英语单词,背会了必过》建议收藏——链接】 【喵星人是最幸福的一群人——DY链接】 【快来帮我砍一刀——多多链接】 【晚上要过来吗?想你,超级超级想。】 【好痒,要主人治一下。】 周悬光这天大概烦了,直言道:【别再发乱七八糟的。】 紧接着才回复:【今晚来。】 方过云这才歇了。 等他来,她穿上暴露且色情的衣服勾引他,缠着他要他早点下班跟她吃饭。 周悬光绷着脸“嗯”了声,将她摁在门上圈禁起来,眼眸幽深地盯着她的嘴,明明可以自己伸手摸却就是要问:“湿吗?” 她无辜地摇头:“还没有。” 周悬光面无表情地摁在她的肩膀上,矜贵地抬了抬下巴,像是集权下容不得人忤逆的老国王。 如他所愿,她蹲下,解开,亲吻,舔舐,很快就发出吃东西时“咕叽咕叽”的声音。 国王低眉端详她谄媚乖巧的姿态,居高临下,偶尔在她难受到要呕吐时才搭上她的头顶,抚摸耳廓,整理发丝,无声鼓励。 方过云享受这样的触摸。 临近顶峰时,她的发根骤然被拽起,屁股跌坐在地上,后脑勺撞在门上,还没从状况中反应过来,周悬光就已经挺胯操进了喉咙深处。 真是让人浑身发抖的粗暴一击,整张嘴都被塞满了,喉咙里的软肉徒劳地挤压着,最后直接奔溃,逼出她的眼泪。 她求饶似地望向他,拉扯他的衣角,狼狈地反呕,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嗬嗬” 棍棒捣弄细水的声音在空间里漫开,地上的人被禁锢在牢笼里,退无可退,逃无可逃,口腔徒劳地维持着一个打开的幅度,僵硬着发抖,双颊充血般通红,眼泪淌了整张脸。 身体里又神奇地制造出不同寻常的热流,等棍棒的主人放过她时,地上都被洇湿了一块。 发丝被扯得凌乱,朱唇殷红湿润,她掐着自己的脖子不适地狠狠咳嗽。 “现在呢?”声音从头顶传过来。 她流着泪点头,眸光是粼粼的湖面,剔透晶莹,有种惑人心神的可怜:“湿...咳...湿了。” 周悬光笑了下,慈悲地伸出手。 她的坐姿和位置实在不好自己起身,只能搭上,接着力站起来。 情趣的内衣将所有关键部位都裸露在外,细薄的布料托着乳房,却将三分之二嫩白的球展示出来。 她靠在门上,感受着其中一个传来的温热和濡湿,另一个则干燥温暖,手和唇的侵占给她带来截然不同的感觉。 “哼哈——” 比被操嘴舒服。 她尽可能地挺高了胸,让周悬光吃得更便宜,抓捏得更方便。 ... 总算进房间了,张开腿,期待着他戳进潮湿泛滥的腿心。 他扶着自己在附着蕾丝布料的阴阜上拍打,布料早被洇湿,呈现深色的湿痕,滚热坚硬的巨物在肉缝间研磨。 “所以,是这里不舒服?” 她抱紧了两只腿,打得更开,有些焦急:“是...是这里...” 龟头剥开皮肉,就这么探进洞里,然后一下就被含住,阴唇吸着他,吐出湿漉漉的淫水。 这一刻,是美妙的。 他笑起来,几不可闻地呢呐了一句:“好软。” 再看微张着小嘴,盯着这一幕的女人,她垂涎着、渴望着,那双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交合的地方。 让人饱胀到极致的眼神。 但是戏弄她,也是一种乐趣。 所以他将插入的龟头拔了出来。 方过云皱着眉,挺腰挽留,却留不住它。 她讨好地望向他,喊“主人”。 周悬光又愉悦了几分,压着阴唇嘶磨的动作从容不迫。 很焦灼。 她只能被动地等他玩够。 下唇几乎被她咬出深深的印子,眼眶也泛起雾气。 悠闲又潮湿的气氛里,水晶灯将周悬光的恶劣照得一览无余。 她放下自己的腿,大胆地抱上他的腰,然后仰头,伸出舌头舔舐恶劣主人凸起的喉结,绷起的主动脉被她温柔地亲吻。 她的嗓音是最细最清澈的水,一不留神就淌进人心底,沁凉。 “求求你,进来嘛,我想被你操的。” 这么真诚的一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像一把扇动人心的火。 干柴堆迭到高处,迅猛地烧了起来。 她被重新按下,颠进柔软的床里,身体被打开。 沼泽里填进巨物,深入地下,少女的阴道迎来熟悉的客人。 粗暴又专业。 他在往死里操她。 舒爽的、满足的、难言的感觉传入四肢百骸,她彻底倒一片深海,总算可以往高处飞了。 ... 喘息和吟哦声就这样从交媾中传出。 翻滚着,拍打着,美妙的合奏声响彻室内。 13 除夕前后那几天,周悬光没时间来,他要回西山陪陈慧茹过节。 方过云不想出门,便留在家里,看无聊至极的春节晚会。 第二天实在闲的,跑了趟托养中心。 楼层很安静,消毒水的味道无声无息地漂浮在空气里,很淡,和湿冷的味道混杂在一起。 大过年的,护工还在,见到她便主动过来汇报病人这一年的情况。 方过云放了她一天假,亲自照顾阮秞莲。 Vip病房每天都更换鲜花,哪怕是冬季,房间里也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她给阮秞莲按了按全身的肌肉,将电视打开,转到一个音乐综艺,控制音量到最低,然后才坐下,跟许久不见的母亲聊天。 “前几天去了一个演唱会,就是我最喜欢的QUN,就在赤城开的。” “你以前还跟爸爸帮我抢票来着。”正常人讲到这里应该笑一笑,但方过云显得有些冷淡,仿佛在讲一段黑白的回忆,毫无感情,“别担心,我现在不会因为强不到票就哭鼻子了,也不用蹲着点抢票。” 她的声音没有起伏:“周悬光神通广大,我想看随时能看。”也毫无波澜,“哦,他是我男朋友。” “好久没回去了,爸爸的坟头草估计很高了,过几天让小玲子和家胤帮我处理一下吧,我懒得回去了。” “你还关心我的学业吗?今年拿了三个证书,不知道以后有没有用,反正大家都在考。” “......” 她说了好多话,基本没过脑子,说完就忘记了。 窗外的罗汉松矗立在寒风中,碧绿的叶片静默地摇曳着,赤城的冬天没有雪,却能冷到人的骨头里。 方过云的问题有些麻木了:“你今年醒不醒啊?” 她在这里待到晚上,起身注视了病人片刻,轻声告诉她:“明年不来了。” “你爱睡,就继续睡吧。” - 按理,大家族应该子孙满堂的,比如霍家,定了大包厢,四张大桌,小辈们排着队,一个一个地跟大家长拜年,然后是各种长辈,丰厚的红包能让他们滋润很久,第二天便能在城里放肆逍遥。 西山别墅给佣人都放假了,周悬光这几天都带着陈慧茹在外面吃,总能碰上一家人整整齐齐红红火火的场面。 对比之下,两个人的年真是冷清。 7年过去,还是无法习惯。 - “哥,这是?” “你嫂子,檀厘。” 周景阳第一次介绍女朋友给弟弟认识那年,周悬光18岁,被哥哥三令五申:“先别告诉家里。” 这句话不是因为他没有担当,而是周家父母早已为大儿子挑好了对象,并且檀厘的出身绝不符合周父和陈慧茹的择媳标准,周景阳还没有想好如何说服父母。 彼时,他大学还没毕业,才21岁,檀厘是他第一个女友,追了好久。 她表现得温柔绰约,一袭迎风翻飞的黄色长裙将她映衬得白光闪闪,她笑着对周悬光打招呼:“你是阿悬?真帅气。”递过来一包纸巾,“擦擦汗。” 出于对檀厘的保护,周景阳一直把她藏得很好,连周悬光也不怎么见到她。 他正高三,每天被陈慧茹抓得很紧,周景阳那时不在家住,学校离家很远,周悬光的日子很不好过。 他羡慕哥哥能逍遥自在,总是故意给他找事儿。 他给周景阳发了张檀厘和他的合照。 周景阳收到他的消息,果然上当:【你们什么时候拍得照片?臭小子,说吧,想干嘛?】 周悬光诡计得逞,啪啪打字:【皇后太暴戾,太子请回宫救我狗命。】 周景阳无奈上了,摆起哥哥的谱:【阿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哥哥当年就是这么过来地,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是家训。】 周悬光吊儿郎当的:【不可不管,你不回来,我就把你的秘密捅破了。】 周景阳受他胁迫,只好回来规劝父母,为他说好话,绞尽脑汁地夸大他的优点。 “阿悬虽然不着调,但是讲义气,以后肯定不缺贵人相助。” “成绩又不能说明一切,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要我说现在的老师还是太老套,就只会拿鞭子赶着学生去学,阿悬脑子很聪明的,是老师不会教。” “我可听说了,阿悬除了文化课跟不上,其他的课都是数一数二的,多优秀啊,周家有我跟阿悬一文一武,你二位就偷着乐吧。” 周景阳素有三寸不烂之舌,把陈慧茹哄得一楞一愣的,至于他老子,则看在老大的面子上,对小儿子诸多包容。 看着照片里明媚夺目的女人,18岁的周悬光藏起那点朦胧好感。 他爱他哥,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一年他想着,就算家里不答应,他也永远支持哥哥和嫂子。 14 冷露无声,清光皎洁。 周悬光在西山佣人归位后就离开了,车子开到小区楼下,正好碰见从外面回来的人。 满身萧索,瑶台镜里倒映形单影只的人。 方过云见到从车上下来的人,愣了半晌,然后下意识牵了个笑。 风霜里通红的脸藏在围巾里,片式的羊毛大衣称得她净月无垢。 他来了,带着车里温暖的气息。 这一晚两人都睡得很好,香甜入梦,梦里铺满毛茸茸的被子,温暖舒适。 晨光一点点地散发温热,覆盖赤城,铺进每一户人家的窗台里。 周悬光被吻醒的,脸颊和唇上被柔软的东西碰了,睁开眼就是一张素净嫩白的脸,含着他的唇亲。 他回过神偏了偏头,带着起床气,眼神不善:“干什么?” 上位者的呵斥,压迫感迎面而来。 身上的人翻身缩回他怀里,收敛躺好,眼神望向窗外,转移话题:“开太阳了。” 语气状若平常,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让人心里恼火。 干燥的手在被子里拉下她的裤子,腿心被一把抓住,他垂眸露出戏谑地笑:“想要我给你。” 方过云推了推他,噘嘴:“我就是想跟你亲近亲近,不是要这个。”她小声嘀咕,“谁跟你一样色。” 周悬光收回手,掀开被子坐起来,头发都是乱的。 方过云眼尖地注意到男人身下立起的帐篷。 小动物自有一套预警系统,她把周悬光掀掉的被子拉回来,盖过头顶,具体在里面干什么,不得而知。 周悬光看到了,把被子重新掀开,既然她都此地无垠了,他也不藏着了,干脆地开口让人过来。 她迷蒙着眼借口说困。 但周悬光的晨勃哪里能轻易消掉,他又不会委屈自己,身边有女人,就算她当场要困死,他也得拎她起来,掰开腿解决。 最后因为力量悬殊,方过云被他按倒。 因为她不听话,他前戏潦草,摸了摸腿心,用手指扩张了下,刚刚能进入一根,他就举剑刺了进去。 “啊——” 实在不好受,这一下感觉似在劈她,称得她像专给周悬光解决欲望的工具。 “周悬光...太大了...轻一点嘛...”她委屈地扭动身体想从他身下挣脱。 她的洞穴又紧又涩,有一种别样的滋味。 “轻?”反问声很危险。 下一秒他控制着她推拒的双手,十指交握卸掉她所有抵抗的可能,身体压了下来,狠厉地撞到深处。 “啊——啊啊…” 一下、两下...十几下,她被逼出了泪来,控诉道:“啊——你不是人。” 周悬光抹去她眼角的湿润,这时候还不忘教她如何能做真正的人:“听话的人才有资格提要求。” 她失去挣扎的力气,说得委屈死了:“我明明很听话...是你不听话…你就是欺负我的。” 她有一只手能动了,软绵绵地握拳锤他。 换来的是不费吹灰之力地压制和操干。 “哼啊...嗯嗯...啊啊...轻一点嘛…唔…” ...... 等她彻底被捅湿,她已经软成泥了,却没被放过,翻过身被换了姿势。 腿心湿哒哒的,撑开到极致,吞吐着狰狞的、不讲理的雄性器官,囊袋拍在股间,勾着人全神贯注地继续。 大早上的就被操红了逼,不知该哀伤还是欢喜,她瞪着对镜穿衣慢慢装扮成衣冠禽兽的男人,眼睫还是湿的。 似有所感,他转过头来,眯眼,不轻不重地威胁:“再瞪,就用嘴再来一次。” 她立马梨花带雨起来:“你好凶!”默了会儿又补充道,“刚刚也是。” 周悬光走过来,在床边坐下,调情似的从脚心摸到大腿,她软肉最多的是腿根,触手的柔软能融化任何男人的心,他也不例外,更何况,腿根往上的位置... 他抬起她的一条腿看了眼,湿亮的液体混着浓稠的白浊...从洞口流出来… 看得人小腹发紧。 这好像是他的女人... 他都肏过无数次了。 他笑了下,心情莫名好转:“去洗一洗,我去买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方过云目露孤疑:“你买?去外面?” 竟然不是叫上门吗? “嗯。” 方过云“哦哦哦”地连哦三下:“就是楼下我跟你说过的新开的早餐店,我要一份小笼包和一碗馄饨,再还有豆浆。” 周悬光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她说得哪一家,懒得细问,点头,起身拿上手机。 方过云盯着他的背影,静静沉默了会儿才重新动起来。 ——— 作话:这几天有个游戏把勾进去了,不好意思,双更奉上 15 早餐买回来了。 周悬光不吃,坐在桌子边等司机来接他。 方过云怀疑他质疑那家店的卫生,所以对那里做得早餐过敏。 “要不然,还是叫点东西吧?” 她拿出手机要帮他订餐。 周悬光打断她:“不用,小钱很快就到。”小钱是他的司机。 “好吧。”她说,然后从善如流地收起手机,“今晚你还来吗?” 周悬光沉默了会儿,突然道:“你收拾下东西,跟我一起走吧。” 她眨眨眼:“收拾什么东西?” 周悬光望着她:“衣服。” 她呆了下,笑,得意道:“刚刚没吃饱?你果然是大禽兽。” 周悬光扯起嘴角,笑着问她想不想在豆浆里拌点作料,同色的。 她兔子似的护住早餐。 收拾东西的时候,方过云很快乐。 终于不用一个人待着了,开学前的这段时间,她还是挺需要他的。 - 搬进别墅的第一天,无事发生,第二第三天也没什么事。 第四天时,别墅迎来了两位客人。 周悬光已经比员工们提前一天去公司了,方过云无聊在家,正在研究菜谱,准备中午大显身手给周悬光送饭。 檀厘跟周双双过来时正好是上午10点,阿姨跟她们挺熟稔,直接把人往里面带,笑着道:“先生提前去公司了,方小姐倒是一直在,正在厨房捣乱呢,你们先坐,我去叫她。” 檀厘闻言愣了下,温声道:“哦,好。” 周双双则眼睛亮了亮,好奇地往厨房张望。 方过云还以为檀厘是带周双双来拜年的,疑惑地想:这都初六了,怎么才来? 她跟两位都不熟,端了茶果来,问她们是不是来找周悬光的,她征询道:“周悬光还有一个司机在的,我让他送你们去公司?”那个司机是周悬光给她用的,跟着一起过来了。 檀厘是开车过来的,当然不需要这份好意,冲她笑了笑:“不用了,今天来主要是把双双送过来。”她顿了顿,接着道,“过几天是双双爸爸的日子,往年这个时候,双双都会在阿悬这里住几天。” 方过云了解了,迟疑道:“那...我让阿姨安排个房间?双双的行李...” 檀厘解释道:“这孩子经常离家出走,每次都是阿悬把她找回来的,衣服和房间应该都还在。” 方过云做恍然状:“这几天我都在,我会看好她的。” 檀厘面上温婉地笑了笑,话里的意思还挺让人变扭的:“孩子不省心,你要是管不住她直接把她丢给阿悬。” 她扯出个不谙世事的笑:“好啊。” 檀厘起身告辞,方过云挽留她吃饭,她拒绝了,她便也没强留。 “妈妈是不好意思。”檀厘走后,周双双替她在方过云面前解释了一句。 方过云疑惑地看过来。 “以前她都会留下陪我吃顿饭的。”周双双回忆道,“今天叔叔不在,只有云姐姐,她不好意思麻烦你。” 是这样?方过云站在门口,若有所思。 - 周氏目前只有几个核心部门结束假期回来开工,整栋大厦十分安静。 董事长办公室里周悬光接到檀厘的电话:“双双已经送到了?好,嫂子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不麻烦。” “嗯...好...” 对话简短,周悬光一贯如此,檀厘将手机从耳边拿开,轻轻地按了挂断,独自一人驱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