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但他觉得这和苗人凤没过大关系,首先自己的爹妈是好人,其次苗人凤在江湖中的风评甚好,从?没有滥杀或是残害无辜的事,以前曾有机会擦肩而过,他亲眼见过苗人凤放过了偷袭他的刀客。
平四推了推锅里?的炖菜,缓缓盖上锅盖道?:“我原本说?等你到十?岁开始习武时候,把你爹妈真名实姓告知,你家的刀谱也给你。”
胡斐低着头寻思了一会,他也不是不好奇,只是四叔每日太艰辛难过,在这位二爷身?边才吃好睡好,不用从?起床到入睡都?干力气活,这样的日子又能有多久呢:“四叔,你说?过我爹妈都?是很好的人。”
“我从?没见过像你爹那样好的人。”平四蹲下来看着他,压低声音;“如今提前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对?谁都?别说?,你发誓。倘若你叫第三个人知道?,四叔死无葬身?之地。”
胡斐脸色微变:“四叔,大过年的,我也没问啊。”
平四一只手?把他揪回?来按在桌边:“你发誓。”
“我不要!你到时候再说?。”
“现在就得告诉你,斐儿听话。”
短短五分钟之后,林玄礼蹿出屋劝架:“阿四,大过年的别打小孩。”什么?我已经成为?说?这种话的成年人了吗啊!!!
胡斐本来在大声哭嚎,如果不是穿着新衣服,早就满地打滚了,一听惊动了主家,就不敢再大声哭。
平四出屋赔笑:“打扰二爷的酒兴了,斐儿不懂事,差点打翻油灯。不打一顿叫他长长记性不行。”
“斐儿又不是欠打的那种小孩,平常也没见他有多冒失,你有什么?话慢慢跟他说?。我屋里?有客人。”
苗人凤没耐烦管这些事,推开一条缝隙叫他回?来,低声说?:“人家教育儿子,打的也对?。又不是大年初一。”父亲教育儿子,不就是从?年初打到年尾么?。
胡斐脸上还带着泪珠,惊愕的张望:“屋里?还真有别人?”
“你看见了?”
“似乎有个人影,但一下午都?只听见二爷您说?话。”
林玄礼立刻奚落不会演戏的新搭档:“大哥,你的武功退步了,竟然叫小孩看见你,哎~呀呀。”
苗人凤不觉得不会演戏骗人是个丢人的事儿,但他奚落又并非恶意,只是自己确实力有不逮:“……我在窗口时他看见我了。”
胡斐:“是啊,之后就没看见。”
林玄礼趁机揉了两下男主的脑袋:“去?给你爹认个错,他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刚要转身?回?屋,听见身?后有个脆生生的声音叫了一声:“二爷。”
“哦?赵姑娘。”
赵家老店是夫妻店,夫妻俩原本有两儿两女?,两个儿子战死,大女?儿跟着丈夫去?了他乡,只剩一个小女?儿支撑门户,照顾老人,说?是小女?儿也到了二十?岁。因为?是一行三人都?是男的,因此除了早上洒扫和来取衣服去?洗之外,互相少见面。
也免得某位英俊又阔绰还很话痨的人,在不经意间拿起段正淳的剧本,迷倒小姑娘。
赵红玉端着一大碗炸豆腐、素丸子从?自己家住的小屋过来:“多谢二爷最?近照顾生意,又送我们的羊骨头。给二爷添个菜。”
“好啊。”林玄礼接过碗去?,只在她头发上短暂略过,这姑娘的语气颇为?平静,但隐约有些异样。这年头单身?男女?不能多说?话,但没忍住:“我隐约听见你们屋里?有哭声,发生什么?事儿了?”
赵红玉垂着头,不叫他看见自己的脸:“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哥哥。”
“那你回?去?吧,别叫爹娘担心。”刚要给胡斐使眼色,发现小孩已经躲到窗檐下的柴火堆里?面准备偷听,很好,速度很快。
平四心说?不信你吃饭的时候还不回?来,就算忍住,睡觉的时候看你往哪儿跑。
正房里?涮肉喝酒闲聊,探讨接下来去?杀谁,并感慨消息传播的不是很快,有谁作?恶经常只有当地人才知道?,只捋出来了五个人选。
林玄礼又摸出小本子来,边喝酒边看,他专门研究过合击之技,这些人真的很好用,分作?‘暗器、缠斗、用毒’三大类,大概属于是逮慕容复都?能逮住。别看单个上都?不行,男神当年在聚贤庄咔咔乱杀的时候也差点累到。硬碰硬有把握,下毒也会,但难免危险,况且下毒是需要载体的,需要洒在脸上、口内或者喷到皮肤上,只要有懂行的也能防备,又不会中毒了当时就死,还能濒死反击给我添点麻烦。
“这些人要是联起手?来对?付我,还真不好处理。大哥,你会射箭吗?”
苗人凤点头:“家父管教甚严。不敢说?百步穿杨,但百步之内箭无虚发。我家有两张硬弓,可以策应。”虽然暗箭伤人完全违反个人道?德,但前来暗算围剿‘胡二爷’的人哪一个不该死?
林玄礼立刻高兴起来,提起酒坛:“好,到时候我的性命就托付给你了。”
掏出苗府的户型图,又提笔在纸上勾勾画画,推测这三十?个人会有哪几种组合,反正最?近囤积了食水,不会有陌生人或信件靠近,也不入口非囤积的食物?,每日都?在服用解毒药丸。
胡斐推开门溜了进?来:“二爷,听明白了。赵老爹去?年生了一场病,花光了家里?的积蓄,他老婆去?借了钱买药瞧病。找的是当地放贷的‘假霸王’刘继。那恶棍在合同上做了手?脚,不只是九出十?三归,利滚利到今儿连这家客店的房产地契都?给了还不够,还要强娶红玉姑娘。本地的讼棍,官府师爷都?向着刘继,打官司赢不了。二爷您给的房钱基本上都?还了利息,这还不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