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你们知道又没用，没有他一样做不了。”
国王并没有因为肖将军狂妄的语气而生气，他颇有好奇：“哦？怎么说？”
“我们可是被我的师父从混乱中拯救出来。”肖将军讲到自己的师父时，语调不自主地上扬起来，“他可是用自己的机智谋略平定了国家动荡，也给我们带来新的生机。”
“早知道东方足智多谋，奇人众多，你师父没有来吗？要不请他来坐坐？”
国王两眼发亮。
肖将军摇摇头：“他消失了，我们找不到他了。”
“为什么？”
“可能他就是天上的神仙罢。”肖将军眼中带有怀念，说到这儿，他十分含蓄提醒，“鄙人只给一条建议，当你们的信仰解决不了问题，就不想想是你们所谓的神明的原因。”
国王一听，立马沉了语气：“什么意思，你们既然不愿意帮助我就直说，何必还虚构人物出来，连借口都不愿意找了是吧？”
这一怒，也是影响着两个国家的关系。
肖将军碍于自己是国家大使，不能被因此破了两国家的脸面，他便退一步说：
“我只是想说，或许是时机未到。”
他身姿挺拔，身体上每一轮廓都带有沙场上为国征战的气范。
“在农民暴动，想要推翻国家时，是我的师父从中脱颖而出，以阎王神像安抚了暴躁的农民们，与阎王神像缔结约定才得以解决农民问题。”
“不仅如此，他还整治了朝廷乱作风的现象，简直是我辈楷模。”
肖将军话里话外都透漏着自豪。
“阎王神像？”国王对东方的文化背景还是有些了解，“那你们难不成崇敬死亡？”
“向死而生才是最终的归宿。”肖将军反驳，“既然迟早会与亲人阴阳两隔，怎么不想尽办法成为鬼国。”
国王闻言笑了，他有些不理解：“可是，这群农民有什么好可怕的，还能真翻了天不成？”
肖将军没有回答。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来。”
国王漫不经心地喊话。
门打开了，是管家。
“教皇到了。”
管家在国王耳旁轻语。
肖将军见国王直起了腰，认真起来，他看情形作揖：“鄙人还有些事，先行离开。”
“感谢您带来的建议。”国王笑着站起来，“神会保佑您的。”
“谢谢。”肖将军回答不咸不淡。
“教皇下车怎么样，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吧？”国王这才正了神色问管家。
“没有，只是下车没有第一时间看见国王，难免有些失落。”
“是我的失误。”国王立即起身，步子迈得比管家还要大。
书房内回归安静。
这番对话给庄白慈的信息量不算太多，但他能明白，那个师父，多半是个玩家。
让他有些疑惑的是，作为副本，不该在他们通关后关停吗？
第166章 上帝悖论（28）
进度条都已经100%，要么重新回归0%，要么一直停留在100%。
总不能是101%
能看出来泗海村的时间线要比莱国的时间线要早，而肖将军作为里面的npc，竟然还能继续正常生活下去，对于玩家的信息还记得清清楚楚，这不像是一个副本该有的。
所以，面前的npc是真的npc吗？
庄白慈想到系统给的规则。
玩家不能向npc暴露自己的身份，且不能引起npc过大的怀疑值甚至是认出身份，则会受到重大处罚。
难不成，一开始，系统的用意就是在这儿？
对于这些问题，答案不得而知，也可能是庄白慈自己多想了。
庄白慈没有一根筋死揪着，推不出来便放在一边，等有了更多线索，他能从记忆书库中把它拿出来。
他目前任务是要寻找出去的路。
刚才光顾着看日记，他只知道外面有进入的开关，至于里面有没有，他不知道。
庄白慈拿起油灯寻找。
在一团小小的暖光中，灯光一晃。
他便看到了走廊深处一只巨大的眼睛立刻合上。
那双眼睛虽然体型巨大，像是小孩子画在纸上的涂鸦，但莫名让人不敢细看，似乎下一秒就会沉浸在眼眸之中，不记得自己是谁。
庄白慈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错觉，他追了上去，面前是一条阶梯，在阶梯旁边的墙壁上，还都是一只只小型的眼睛。
左眼右眼都有，如蘑菇藻类一样遍布在墙壁上，十分混乱地排版。
——这儿是密集恐惧症的噩梦。
庄白慈往下走，空间内只回响着他自己的脚步声，很快，庄白慈便来到了空地上。
路上没有看见不该有的东西。
他拿着油灯转身往后看。
这一看，他顿住了。
原来在楼梯凸出的地方也有小眼睛，个个的小眼睛汇成了一个诡异的图案。
庄白慈看不懂那图案是什么，试着移动自己的视角，直到他站在正中间，身后是嵌在地面上的桌椅，这才看清楚了。
——是巨大的眼睛。
和在顶上看到的眼睛不一样，这个眼睛比那个要死板一些，却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大眼睛内，是成千上万个小眼睛，不同角度、不同程度地看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