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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恩庄园里,布置着众多监控和报警装置,远不如外表看起来这么平和。

    但如果那个人是前港口mafia干部,再加上周围的地形被改变过,还没有来得及调整报警系统,那么,他能越过监控,无声无息地来到这里,也就不奇怪了。

    但布鲁斯想的,却不是这些。

    ——当一个人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确认最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对太宰治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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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港口mafia。

    顶层,首领办公室。

    “……非常感谢田山君和侦探社的帮助,福泽阁下。”

    森鸥外保持着温和优雅,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神色,挂断了电话。

    电话刚一说完,他整个人立刻如同咸鱼一样,滑倒在了办公桌上。

    “爱丽丝酱~我好头疼啊,爱丽丝酱,那个人好难缠啊,一整个下午呢!我的头痛得都快要炸掉了,呜呜呜呜,要可爱的爱丽丝酱抱抱才能好~”

    丝毫不在乎下属尾崎红叶和中原中也还坐在一边,森鸥外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旁若无人地,开始冲着自家幼女撒娇。

    “林太郎那颗糟糕的脑袋,还是炸掉了比较好吧!”

    金发碧眼、如洋娃娃一般精致漂亮的萝莉冷漠地回答道,头也不抬,继续在纸上涂涂画画。——那幅画面上,赫然是一幅简笔的y-g市地图,昭示着森鸥外此刻真实的内心想法。

    尾崎红叶和中原中也坐在一旁,吃着下午茶和甜点,熟练地无视了自家首领的这幅做派。

    几小时前,他们被boss叫来了顶层的办公室。森鸥外照例是坐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笑眯眯地,请他们坐下,旁边精致的小几上还摆着茶点——在现在,这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享受了。

    尾崎红叶和中原中也同时在心里叹气。

    看这架势,没有几个小时,是不可能从这间办公室里出去了。

    然后,森鸥外神神秘秘地,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他们不必插话,旁听即可。

    尾崎红叶、中原中也:“………”

    ——他们就这样,旁听了自家首领指挥政府的谈判官员,和哥谭方面周旋的全过程。

    “是武装侦探社的田山君帮我做的哦。”

    看到两人的神色,森鸥外按住耳麦,笑眯眯地朝他们解释。

    尾崎红叶和中原中也心里有无数个疑问,包括但不限于森鸥外是什么时候和侦探社关系这么好、又把政府的谈判权抢到自己这边的,又为什么把这样的机密会议,放给他们当茶话会听,还有,对面的哥谭人,为何如会此难搞……

    总之,他们就这样,看着自家boss端着一副云淡风轻的微笑神色,一边把咖啡当水喝。

    森鸥外的状态明显是已经很累了,好几次,他靠在深陷的椅背里,戴着白手套的手指用力地抓紧了扶手,看得中原中也很怀疑那个一看就很贵的扶手会被他抓得裂开。

    或许是因为谈判不顺,他周身阴沉恐怖的气势已经控制不住要溢出来了,向着耳麦那头说话的时候,却依然稳住了声线,还是港口mafia首领那一贯的,温和优雅,从容不迫,让人捉摸不透的做派。

    几乎能想象得到,听到这些话语的官员,会是多么的有安全感。

    “哥谭那边的食品储存,甚至只动用了韦恩集团旗下的仓库,和其他一些慈善捐助。还剩不知道多少,就那样放在私人手中,并不准备收缴上来,甚至连统计都不准备统计呢。还真是游刃有余的,让人羡慕啊……”

    迎着尾崎红叶和中原中也半是担忧半是复杂的目光,森鸥外就这样,微笑着说。

    无论什么时候,森鸥外这个人一直都很会演。但尾崎红叶和中原中也毕竟也经手过港口mafia的不少事物,大致也能猜到,自家首领压力的根源是什么——作为依赖于国际贸易的港口城市,横滨的生产力和实业水平,本就不如位于全球最繁华的、美国东海岸的哥谭,再加上科技的差距,让他们本就薄弱的资源储备,更加雪上加霜。

    所以,从昨晚的统筹调度,到今天上午与异能特务科、与侦探社的谈判,下午与哥谭的谈判,森鸥外一直亲力亲为。在本就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他必须要拿到最大化的利益。

    森鸥外不敢把这些事放给别人。

    横滨是他背后的悬崖,不会后退一步。

    谈判结束后,森鸥外瘫在桌上,朝着爱丽丝撒了好一会儿娇。等到闹腾够了,他才重新把自己坐正起来,恢复成下属们熟悉的港口mafia首领模样,也不谈刚才谈判的事,反而从抽屉里拿出了几份提前准备好的文件,放到桌面上,说:

    “红叶君,中也君,这里有些资料需要你们看一下。”

    中原中也走上前,接过来一份,翻了翻,刚看到开头几个字,就是一愣。

    “这不是……”组织的机密吗?

    森鸥外托着脸颊,“所以,需要中也君好好地记住啊。”

    中原中也:“?”

    一时间,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翻阅资料的声音。等到两人都确认看完并且记住之后,森鸥外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根蜡烛,放到那些纸质的文件下,慢慢地烧着。

    纸张被烧得焦黑,脆弱地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