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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锦玉字字掷地有声,语气决绝。

    王氏扯开嗓子喊:“我呸!你们两个通缉犯,离开了陈家能去哪里?真以为我儿子稀罕你呢,你信不信我转头就去官府告发你们!”

    梁锦玉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她,无所谓说:“行啊,你们窝藏通缉犯,罪加一等!对了,你们陈家手里还有条人命呢?”

    陈家三人霎时变了脸色,王氏嘴唇哆嗦:“春娘、春娘根本就没死,我没杀人!”

    “谁说春娘没死?”梁锦玉反问。

    陈老头顿时慌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梁锦玉笑了笑:“把和离书签了,一切都好说,如果你们非要纠缠,我奉陪!”

    “你把话说清楚,春娘到底在哪里?那场火是不是跟你有关系?是你放的火对不对?!”王氏再也气不过,朝梁锦玉脸上挠去。

    梁锦玉推了她一把,王氏身体虚弱没站稳直接摔到了地上。

    痛苦和怨恨让王氏气的发疯,她大叫着,不甘心的再次朝梁锦玉扑来:“贱人,我跟你拼了!”

    梁锦玉往后退去,让王氏扑了个空。

    “够了!”

    陈老头忍无可忍,死盯着梁锦玉,“和离可以,你先说春娘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和离。”陈来福斩钉截铁,“就算是死,我也要拉她一起!”

    “你个逆子!你是要害死我跟你娘吗?”陈老头指着陈来福鼻子大骂。

    陈来福不为所动,还是那句:“我不和离。”

    梁锦玉听着,心里亦是恨极了,陈来福比她想的还要难缠,简直就是狗皮膏药!

    梁锦玉转身,不再跟他们啰嗦,喊了梁定方一起去收拾行李。

    陈大妮精疲力竭的好不容易回到家,看到的却是梁锦玉和梁定方提着包裹准备离开,王氏则坐在地上又骂又哭。

    “这是...怎么了?”陈大妮一脸疑惑。

    梁锦玉走到大妮跟前,蹲下身子,认真问:“我要离开了,你想不想跟我们一起走?”

    “离开?你去哪儿?”

    “还没想好。”

    陈大妮摇头,退后一步:“我不走。”

    梁锦玉轻叹,料到了会是这样。

    “没事,等你什么时候想离开了就随时去找我。”梁锦玉揉了揉大妮的脑袋,笑着说。

    陈大妮抠着指甲,小声嘀咕:“没用的,你走不了的。”

    梁锦玉佯装没听见,与定方离开了陈家。

    ...

    远处落日西坠,村里升起袅袅炊烟。

    身后的脚步亦步亦趋,陈来福像是冤魂一样紧跟着不放。

    梁定方拳头握的“咯嘣”响:“我去收拾他!”

    梁锦玉把人拉住:“没用,别白费力气。”

    “那总不能让他一直跟着。”梁定方皱眉。

    梁锦玉停下脚步,思索片刻,折返说:“我们去找村长。”

    她和陈来福还未和离,就算她今天离开了洋河村,只要陈来福不放过她,她就不算真正的离开。

    与其时刻担心被他找到,不如就在他眼皮底下,况且宋宅和王二牛兄妹的事情梁锦玉也暂时不想暴露。

    两人回到村里,径直去了村长家。

    因为跟村长家打过一架,所以陈来福刚到院门口,就被村长家的大儿子给轰了出去。

    看到陈来福满脸的伤,对方更是毫不留情的嘲讽了一番。

    陈来福敢怒不言,只能站在路口守着,唯恐梁锦玉逃走。

    屋里面。

    梁锦玉跟村长说明了来意,她想在村里找个房子暂时住下。

    村长捋着胡子,询问缘由。

    梁锦玉侧过身子,露出红肿的脸颊:“陈来福不是人,我与他成亲还不到两个月他就要纳妾,您说咱们普通百姓,谁家男人有这样的花花心思?这也就罢了,他还打人,您看我被他打的,这还是轻的,之前一次我都差点没命了。”

    说到这儿,梁锦玉叹息摇头:“总之我要跟他和离,他死活不肯。没办法,我只能出来住了,不然我怕哪天睡着睡着人就没了。”

    “村长,您就帮帮我吧,哪怕牛棚猪棚我都愿意。”梁锦玉恳求道。

    旁边村长的儿子抱不平说:“从他非要纳春娘开始,我就知道他陈来福不是个东西,装的老实巴交实际上都是腌臜心思!”

    村长沉思片刻,试探问:“梁氏,春娘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她真的是跟野男人跑了?”

    梁锦玉忙摇头,脸上露出难色:“这件事我不能说。”

    不能说就意味着还另有隐情,村长也是个人精,瞬间就懂了梁锦玉话里的意思。

    虽然春娘不守妇道,但毕竟是他们王家的媳妇,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正好,春娘家不是没人吗?你们暂时就住在那里。你和陈来福毕竟还是夫妻,多的我也管不着,你好自为之。”

    “谢村长。”

    ...

    就这样,梁锦玉和梁定方转头就住进了春娘家。

    看着满屋子的狼藉,梁锦玉不禁唏嘘,真是造化弄人。

    第五十二章 周家来找人

    趁着天还没黑透,两人把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

    春娘家里一共就南北连着两间房,东面是堂屋,外面还有个厨房连着柴房,但不知何时已经垮掉了。

    朝北的房间被烟火熏的黢黑,地面上杂七杂八的堆着碗筷陶罐,几块石头在窗边简单的搭了土灶,旁边还堆着一簸箕没烧完的黄豆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