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话很像，但意思却截然不同。
秦书言俯着身子，李毅仰着头，两人四目相对谁都不让谁。
周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都凝固了。
就这样僵持了十数秒后，最终还是李毅先开口了。
“小孩子才听美好的童话故事，成年人凄美的童话故事更能引起共鸣。”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小孩子？”秦书言愤愤不平的问道。
李毅有点头疼。
有的时候好像真的不能和女人讲道理，因为她们本身就没有道理可言。
王子真的爱灰姑娘吗？那为什么，要等给她穿上鞋子的时候才认得？
灰姑娘的鞋真的合脚吗？那为什么舞会逃跑时水晶鞋会掉？白雪公主真的善良吗？那为什么继母去世时她会笑得那么开心？
加菲猫真的是乔恩的唯一吗？那为什么加菲猫走丢时乔恩会出现在宠物店？
安徒生为什么要写童话？因为他宁愿相信谎言也不想面对现实。
这些道理李毅自然不可能再说出口，人或许保持一份纯真也挺好。
“书言姐，如果你不想走光的话，我建议你坐下。”
两人的姿势太过暧昧，李毅觉得自己这个状态非常像出轨被女朋友抓包遭到厉声责问的渣男。
至少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讲不通道理，就只能出此下策。
果然，秦书言听到李毅的话，下意识的捂住胸口坐到了座位上。
“流氓。”
梁家硕想逃离这个不祥之地。
太可怕了。
刚刚还含情脉脉，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要不你俩先聊，我吃完了。”
李毅也端着盘子起身，看着气鼓鼓的秦书言说道:“这只是一个mv的剧本，没必要太较真，再说be的结局不是更能警示大家珍惜当下的幸福，免得失去后才追悔莫及。”
听到李毅的解释，秦书言突然扬起头:“李毅，我接受的你这解释。但我想告诉你一次不美好的结局，并不代表以后的结局都不美好！”
两人又是相同的姿势，只不过位置对换了过来。
李毅努了努嘴，最终还是端着盘子默默的离开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两人基本都没怎么说话，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mv拍摄的时候。
秦书言调整的很快，之前的分歧并没有影响她的拍摄状态。
倒是李毅似乎因为mv的拍摄，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整个人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尽管他努力的调整自己的状态，可还是导致了几次NG。
中午吃过午饭，大家都在休息，李毅一个人坐在靠窗的手机刷着手机。
星光传媒的宣传攻势很到位，不仅官网发布了炫酷的海报，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关于谢雨辰新歌的宣传视频。
企鹅微视热搜排行榜，前条里面有三条都是关于他新歌的宣传的热搜。
流量+资本的经典组合，不知道自己这次能不能赢？
一杯奶茶突然放到了李毅的面前。
李毅抬头，是一张精致的容颜。
“我听梁家硕说了一些你和星光传媒的事，你已经足够秀了，青歌赛上那么多专业的歌手，你拿了一次满分一次近乎满分，你的优秀不需要再向谁证明，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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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明吗？
李毅不知道自己是不想向谁证明什么，或许不甘心多一点。
不甘心向资本低头，不甘心被人看扁，或许有什么他也想不清的东西。
他拿起秦书言放在桌上的奶茶，轻轻的来回把玩了几下，然后戳破。
“喝奶茶真的可以让人心情变好吗？”
“当然，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喝一杯奶茶，如果一杯不够的话就喝两杯。”秦书言点点头，很认真的说。
“难怪。”
“难怪什么？”秦书言没明白。
李毅并没有继续这個话题，用力的吸了一大口奶茶。
冰冰凉凉的，确实很舒爽。
“书言姐毕业后要做一名专业歌手吗？”李毅又开启了一个新话题。
“差不多吧。”事实上已经有好几家娱乐传媒公司找她谈过签约的事情。
她现在还没有想好。
李毅想了想说道:
“其实很多娱乐公司很坑的，签约后并不会给你太多的资源，新人要熬出头很难，想解约还要付一大笔违约金。即便给了你资源，也会给伱套上很多限制和枷锁，如果你不听话，他们会轻而易举的拿走你所拥有的一切。”
“你是想告诉我，不要和那些经纪公司签约吗？”秦书言看着李毅问道。
李毅斟酌了一下，说道:“你可以选择加入一家比较小的公司，小有小的好处，签约的时候可以给自己谈一个比较宽松的条约，而且他们也会把所有的资源都用在你身上。”
“比如呢？”秦书言问。
“比如什么？”李毅不解的问。
“比如加入哪家比较小公司，或者工作室？你有没有好的推荐？”秦书言目光如炬的看着李毅。
这样子就像是早已看穿了一切。
李毅尴尬的笑了笑，她好像已经猜到自己下一步要说什么了。
“推荐倒是没有。”
秦书言嫣然一笑:“我以为你会邀请我加入听风音乐工作室呢，看来是我想多了。”
这女人把自己的路堵死了，李毅觉得自己在这次交锋中完全败北了。
“李毅。”秦书言喊着他的名字，然后放下杯子认真的说道:“人与人沟通需要多一点真诚，套路永远得不到真心。”
她就是要把他逼进角落，让他退无可退，现出原形。
李毅的伪装太多了，她不喜欢。
“你觉得，我说的对吗？”秦书言追问道。
“当然，我这个最不喜欢套路了。”他说完，拿起杯子又吸了一大口以此来掩饰内心的尴尬。
“既然你不喜欢套路，为什么要来套路我？”
干净利落的明牌。
李毅闭上了眼睛，败了，败的很彻底。
事实证明，一个男人永远不要去和一个智商在线的女人交锋。
缓缓的，李毅又睁开了眼睛。
“我确实打算邀请书言姐加入我们听风音乐工作室，不过我怕你看上，就想给你讲清楚其中的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