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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儿,还在生我气?”傅淮夜的唇像鹅毛般轻轻扫过他的耳根,灼热的鼻息喷在他敏感的痒痒肉上。

    苏时栖心里直痒痒,脸颊不自在地蹭了蹭枕头,自己这副身体,似乎比之前还要敏感了。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忽然笑了,“你脸可真大,我为什么要生你气。”

    傅淮夜不说话,黑色双眸静静注视着他完全暴露在自己眼前,毫无遮掩的腺体。鼻间充斥着属于omega身上独有的红酒香,味道上乘扑鼻,甜腻醉人。

    苏时栖微阖上眼,心头酸涩,万分艰难地一点点松开牙关,眸光微冷道,“你就什么都瞒着我,江家的事就像没发生过一样,一瞒一个不吱声。”

    他眼眶突然涌上一股热流,声音颤抖着,冷笑开口问,“反正我看这苦日子也是过到头了,倒不如我们好聚好散,各奔东西,你觉得怎么样?”

    傅淮夜忽地怔住,眼底流过些许笑意,转而戏谑低笑,开口试探问,“所以宝贝儿这是,吃醋了?”

    苏时栖恨不得一巴掌呼他大脸上,这蠢男人,说他是狗都不为过,“你眼神不好吧,我这明明是生气了,我生气了懂不懂?”

    傅淮夜沉默须臾,轻轻松开手,随后坐起身,伸手摆正他的身体,强迫他抬头对上自己视线。

    苏时栖倔强地别过头,明显是不想搭理他。

    傅淮夜看得唇角压不住的翘起,笑着欺身往前凑,突然敛眸,凛声道,

    “我会让他彻彻底底的离开这里,永远消失在你面前。”

    苏时栖瞳孔微睁,心里一乱,随即不以为然地扯动嘴角笑了笑,开口调侃说,“哦,那你这是准备打发他去西伯利亚挖土豆,还是想让他再去海上开辟一条新航路,或者去探一次月球。毕竟能保证永远不出现的情况,只是送走?你莫不是在逗我。”

    他的话里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傅淮夜伸手轻轻摸上他脸,动作细致温柔。

    男人上挑的眼型微微翘起,望向他时,眸里流淌的温柔不加掩饰,几乎快要溢了出来。

    “只要能让宝贝儿解气,那就是他的荣幸。”

    苏时栖斜瞥了他眼,轻撩起眼皮,“我有那么恶毒吗?当然了,我也没那么大气。”

    江路之前也没少给他找事,他可还没忘记,那人擅自动了自己电脑,删了他辛辛苦苦熬夜做出来的数据资料。

    那天要不是他脑子好使,说不定现在还不知道在哪旮沓捡垃圾。

    “不过他若是走了……”

    omega欲言又止。

    傅淮夜面容总动,眼神灼灼地盯着他脸,眉梢染上几缕缱绻笑意,语声低沉而悦耳,“这你不用担心,到时候自然有人会接替他的工作。”

    短暂的沉默后,苏时栖眼底露出几分看不懂的情绪,“那你要是把他打发走了,你说他会不会恨死我。”

    男人眉间微拧,不置可否地勾起唇,“不好说,也许有这种可能。”

    苏时栖略微斜眼轻抬,扫过他那张不似玩笑的脸,“不是可能,是肯定。”

    说罢,他轻轻叹了口气。

    凭傅淮夜和江尚影的关系,若真闹出这种事,只怕会给男人徒增压力,以傅淮夜的身份和地位,自然不当回事,不过自己却难免有所顾及。

    “先晾着吧。”他突然自我释怀地笑了两声,“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不过是又蠢又胆大,再有下次你就悄咪咪扔他去填海,不用告诉我了。”

    他早就该想到,傅淮夜既然选择不告诉自己,那自是有他的顾虑。

    男人剑眉微挑,凝视着他笑时弯成月牙形状的眼睛,那颗常年冰冻的心,仿佛逐渐融化成了一滩雪水,眼眸黑沉沉的,幽深的眸底闪烁着炽热的光点。

    傅淮夜又怎会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我知道你在为我考虑,不过你不用担心,就算真让他离开,江家那边也不敢多说什么。”

    苏时栖明白他的心意,对他来说,有傅淮夜这句话就足够了。

    江家和傅家的关系,至少不能因为这事闹太僵,他也不想让傅淮夜两头为难,更何况,江清悦可是江家的女儿。

    到底是血浓于水,江路说的没错,纵使真犯了什么错,傅老爷子,乃至江清悦和整个江家,都会成为他最坚实的后盾。

    傅淮夜若执意如此,那得罪的,可就不仅仅是江家了。

    傅家在商界的地位的确没人敢质疑,可这背后还有一层关系,和江家脱不了干系。越是一枝独秀,就易成为众矢之的,这也是当初,傅老爷子为何与江家联姻的缘由。

    傅家日渐兴盛,隐有独占鳌头之势。

    不少人也心生忌惮,为扼制傅家在商界的地位有朝一日如日中天,私底下投向了谢家,形成制衡关系,而谢家这些年也没少在暗中出手,试图拉拢一些极具影响力的家族。

    傅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却始终是个商人,很精明,而商人最看中的就是长久的利益关系,再加上两家亲上加亲,本就关系匪浅,江路也算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

    为了一个外人,而撕破两家长久以来的安宁,是个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越是明白这其中的复杂关系,这胸口就越堵得慌,宛若被无形中的藤蔓紧紧缠绕着,让人窒息,思绪也随着陷入一团乱麻之中。

    他不太明显的喉结上下轻滚,微垂下眼,自嘲般地扯动着嘴角,垂落在身侧的双手,不由用力攥紧指间的床单,眼底深藏着一种与他往日里不一样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