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
费城数字人队的专聘球探。
鉴于数字人队本赛季糟糕的战绩，他们有很大概率会获得状元签。
所以，他现在主要跟踪的对象，就是堪萨斯大学的恩比德和维金斯这两位天之骄子。
堪萨斯与印第安纳的比赛一结束，他就出了球馆，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里，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我的老朋友，现在需要向你汇报一些工作。”
接通后，丹尼尔很直白地开门见山。
“嗯？有什么收获？”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没错！
正是大名鼎鼎的摆烂之王。
——萨姆-辛基。
他有一句非常著名的口号：相信过程。
13年入职费城数字人总经理以后，堂而皇之地带领球队进行疯狂摆烂。
疯狂到什么程度呢？
上任的第一笔操作就是把全队唯一能打的朱-霍乐迪送去鹈鹕换回两个选秀权。
以至于本赛季，数字人队打出了一波惊天地泣鬼神的26连败，追平了10-11赛季骑士的连败记录。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赛季他们会以19胜63负，联盟倒数第二的成绩收官。
接下来的14-15赛季，继续摆烂大业，不过却棋差一招，被明尼苏达森林狼给截获了倒数第一的战绩，但最终依旧只赢了18场，比本赛季更进一步。
到15-16赛季，数字人队彻底疯狂了，一波18连败开局，追平了2009-10赛季的篮网，成为NBA历史上开局连败最长纪录保持者之一。
当赛季交出令人发指的10胜72负的战绩，如愿弥补错过状元签的遗憾，喜获倒数第一，拿下状元签。
三年的时间，费城总共取得37胜143负战绩，无下限的输球，丧心病狂的摆烂，流失了大量球迷，影响了门票收入，甚至危及NBA的形象。
联盟为此改了抽签规则，由战绩最差的25%几率，变成了战绩最差的三支球队抽中状元签的概率都是14%。
辛基也为此被联盟所有球队唾弃，被迫离开费城。
而今年，就是摆烂大王的元年。
“乔尔与人干架了。”丹尼尔汇报道。
电话那头的辛基愣了一下，“嗯？”
这特么的，这有什么好汇报的？
篮球场上，是迸发荷尔蒙的地方，发生激烈的身体接触，是很正常的事情。
时不时干一架，也不算太出奇。
难道被打残了？
这可是他非常看好的一個年轻人，就这么废了的话，可是一大损失啊！
想到这里，他连忙问，“伤得很重？”
“那倒没有，应该问题不大。”
丹尼尔苦笑着摇摇头。
辛基显然有些不耐烦了，“那你想跟我说些什么？”
“我想跟你说的是，我发现了一个非常不错的小家伙。”丹尼尔说出了他的目的。
“嗯？”辛基再次愣住了。
非常不错的小家伙？
他思索片刻，很快就想到今天堪萨斯比赛的对手是印第安纳山地人队。
他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冯莱的身影，“你是说……诺阿-冯莱？”
“并不是。”
丹尼尔接着道，“而是跟乔尔干架的小家伙，等会我把录像带发给你，你看一看，说不定是个惊喜。”
“能得到你的认可，看来这小家伙天赋肯定很好，说说看，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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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冯莱？
那会是谁？
这一届预测小绿屋的新秀球员，他都有研究过。
但他想来想去，也没能想出来，印第安纳山地人队除了冯莱，还有谁值得期待。
“天赋倒是一般，不过，过人之处还是有一些的。”
“天赋一般？”辛基再次疑狐了。
“对！他的身体素质很普通，跳得不高，跑得也不算快，而且还是一个黄皮肤的亚洲人。”丹尼尔回答道。
“还是个亚洲人？”
辛基彻底惊了。
丹尼尔，他专聘的资深球探，竟然给他举荐一个亚洲人？
亚洲人能打篮球？
这是他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疑问。
第二疑问是，他搜肠刮肚愣是没能想起来，印第安纳山地人队有这么一号人。
甚至……整个NCAA联盟，他也想不到有这么一个黄皮肤的亚洲人值得关注的。
但丹尼尔已经从事球探工作数十年，业内口碑那是有目共睹的，近到NCAA大学联盟，远至国际的各个角落，都有其眼线，只要有潜力的球员冒头，都难逃其法眼，这些年挖掘了不少本来不被看好的潜力股。
最终时间给出了答案，丹尼尔眼光既准又毒。
能得到丹尼尔的认可，可不简单。
现在为了一个既跑不快又跳不高且天赋平庸的亚洲人，丹尼尔甚至迫不及待给他打电话，那就说明那小子绝对有非凡之处。
“对！是个亚洲人。”丹尼尔回道。
“具体出色在哪里，能让你另眼相看，说说看……”辛基半信半疑地问。
“他打球很聪明……”
“嗯……然后呢？”
“没了呀！”
“没了？”辛基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本来还觉着，该考虑着是不是要抽出点时间，看看这毛孩的比赛。
结果。
丹尼尔竟然来这一手。
一句打球聪明，就把他打发了。
这特么的……
能在NCAA冒头的球员，有几个打球不聪明的？
这不是废话吗？
丹尼尔皱着眉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形容，他打球给我的感觉，就是非常非常聪明。”
“感觉？”
辛基的心，不由凉了半截。
不对！
应该是凉透了。
之前他听到丹尼尔举荐的是亚洲人，他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现在听到丹尼尔这么说，已经凉得很彻底了。
什么叫感觉啊？
感觉是最初级的感官认识，带有强烈的主观色彩，完全没有参考价值的自我认知。
这是一个资深球探该用的形容词？
“嗯……虽然他打的时间并不长，但我能察觉到，他对比赛理解能力非常出色，视野和大局观也特别突出，拥有很棒的防守意识，还有……三分不错，力量强悍。”丹尼尔酝酿了一下，最终做出了总结。
辛基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再次开口，“他上场了多久？”
“十多分钟吧……”丹尼尔回道。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辛基道，“好的，我知道了，我会派人注意的，你现在的首要任务，还是看好乔尔和安德鲁，然后做出大数据模型交给我。”
丹尼尔叹了口气，应道，“额……好的。”
他知道，自己没能说服辛基。
有些惋惜，又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