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来,凯英接下来要认真了。

    果然,接下来凯英的攻击凶悍到让冬歉一时之间都有点招架不住,但好歹也是跟他打了个有来有回。

    曾经是人族的时候,冬歉最大的问题就是体质不行,身体很容易觉得疲惫,所以打不了持久战,但是变成吸血鬼之后,这个弱点几乎就不存在了。

    无论如何,吸血鬼的体力都是远远超越人类的。

    说来讽刺,两个曾经相爱的人,现在却弄了个你死我活的局面。

    凯英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

    冬歉的一招一式曾经都是凯英一手指点的。

    现在,居然全部变成了用来对付自己的工具。

    虽然凯英一直是天才中的天才,但是凯英一直都知道,倘若冬歉接受了和他一样的训练,同样能够得到强者的指导的话,他取得的成就,绝对不会比自己差。

    不知道冬歉成为血族之后,有没有被阿塔尔给调.教过,曾经还比较青涩的招式现在变得格外成熟,有几招甚至都远远出乎凯英的预料,让他几乎招架不住。

    那一瞬间,他的胜负欲被激发了出来,真的把冬歉当成了一个对手。

    就在这时,冬歉脚下一软,露出了一个破绽。

    凯英几乎是下意识地揪住了这个破绽,试图挑飞冬歉手中的剑。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腹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狠狠捅了进去,剧烈的疼痛在神经中蔓延。

    他难以置信地抬起了眼睛,看见满眼漠然的冬歉。

    冬歉的眼底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唇角却缓缓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凯英恍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刚才那个破绽是冬歉故意露出来的,他知道凯英绝对能看出来,所以预测了他下一步的行动轨迹,在他出剑的那一瞬间,用袖刀捅进了他的腹部。

    很聪明的方式,也是很阴险的方式。

    现在的冬歉,不再怀揣着那种固执的正义感,已经学会妥善使用阴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凯英捂着滴血的腹部,痛苦地抬起眼睛看着这个令他感到陌生的冬歉。

    曾经,凯英只要稍微受一点点伤,冬歉都会担心的要命。

    每次他受伤的时候,冬歉都会格外粘人,寸步不离地跟着他,愧疚地说都是自己保护不力才会害他变成这样。

    哪怕凯英的伤根本与他无关。

    那个时候,无论如何,冬歉一直都是事事以他为先。

    哪怕是面对强大的阿塔尔,他也未曾有过半分惧意,孤身踏进了地狱。

    可最后的结局,却是自己完好无损的回到了黎明,而冬歉一个人却被留在了那里,迎接自己未知的命运。

    他曾经把自己当成所有。

    可是现在,无论自己变得怎么样,亦或是伤的有多么严重,冬歉都已经全然不在乎了。

    他不知道阿塔尔究竟对他做了些什么,明明半年才没见,他就仿佛彻底变了一个人。

    变成了一个令他看不懂的人。

    此时此刻,冬歉的脸上带着一种令人心凉的笑意。

    冬歉目光病态地看着他,轻叹道:“把你的头砍下来献给主人,他应该会很高兴吧。”

    凯英的心在滴血。

    不一样了,全部都不一样了。

    冬歉真的变了。

    他再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甚至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取悦阿塔尔的工具。

    原来不知何时起,自己在冬歉眼里已经变成了这种东西吗?

    像是有一把刀子被狠狠捅在了心肺里,疼痛到无法呼吸。

    就在冬歉缓缓抬起剑的时候,一把不知名的粉末从上方撒在了冬歉的脸上。

    察觉到这些东西,冬歉急忙抬手挡住了自己的口鼻。

    黎明的救兵及时赶来。

    再一次,及时的,从他面前救走了凯英。

    这种粉末不知道里面含有什么物质,虽然冬歉已经及时闭上了眼睛,但还是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里传来一阵刺痛。

    凯英则心如死灰地在自己的面前被带走。

    深陷绝望的凯英又怎么会知道,在他顺利离开后,冬歉的唇角轻轻扬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麻烦的东西,终于被救走了。

    只是自己到底多少还是吃了点苦头。

    说起来,那粉末到底是什么东西,以前在组织的时候没见过啊。

    冬歉难受地咳嗽起来,让系统分析一下这粉末中的成分。

    不知何时,阿塔尔来到了冬歉的身边。

    看着凯英再一次被黎明的人带走,他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嘲讽。

    黎明的人虽然战斗能力不怎么样,但是逃跑的能力倒是无人能及,短短一会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倒也没有想着去追,比起这个,阿塔尔还是更担心冬歉的情况。

    “眼睛怎么样?”,阿塔尔的手放在冬歉颤抖的脊背上,垂着眸,轻声问着。

    冬歉难受地揉着眼睛,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把手拿开,让我看看。”,阿塔尔这么命令着。

    但是眼睛越是难受,冬歉就越是舍不得把手拿开。

    他的生理眼泪从眼眶中流了出来,虽然不是有意而为之,但是看起来怪可怜的。

    阿塔尔轻叹一声,捉住了冬歉的手腕,将他的手跟眼睛分开,缓缓凑了过去,仔细瞧着冬歉的那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