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颂枝尽量让自己保持理智,距离过近,思绪混乱成线团,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梳理,她抬手推他的肩膀:“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谢淮京抓住她的手,往上。
蓦地单手环住她的腰,一把将人抱坐在大理石台面上,目光和他平视,臀部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身子,身前却很温暖。
没等她再说话,他忽然又重复了昨晚的问题:“你把我当朋友,还是有可能的恋人?”
这是他第二次试图重新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
林颂枝目光游移着,用另一只手拉住他的外套领口,凑近他,呼吸几乎相融,“我现在就想这样,好不好?”
她的目光太过直白,令人心动,也让他有点承受不住,谢淮京一下子就明白她说的是什么,点头:“好。”
他怎么样都好。
黑暗里视物并不清晰,他低颈的那一刻,林颂枝好像看见了欲.望的形状,仅存的光源骤然消失,谢淮京的气息铺天盖地笼住她。
他一只手覆上她的后颈,晕晕乎乎间,她感觉齿关被撬开,热气与酒紧密交缠,她搭在他后背的手慢慢收紧,指尖陷入他皮肤。
迷迷糊糊间她在想,果然,不能太把谢淮京当人看,这个吻无所谓试探与温柔,在触碰到她的一瞬间就带着充沛的情.欲。
这个幼时第一次见面就被她拉着私奔的男人,林颂枝此刻才发觉他身上的气息有让人沉沦的错觉。
第37章 能亲吗
谢淮京根本睡不着, 他酒量不好,可以算得上三杯倒的那种,但醉酒的状态不会很久, 清醒以后根本睡不着,闭上眼就是林颂枝雪腮泛红揪着他衣领的样子。
分开时, 她唇周晕开了一片绯色口红,唇瓣微张,模样无辜又凌乱, 谢淮京伸出拇指,用指腹蹭掉多余的色彩, 想到自己脸上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他也懒得管。
是不是有点太不克制了?可他忍不住,是真忍不住, 好像又回到了十七八岁的时候,因为她一句话、一个举动心里就跟泼了墨一般,心动泛滥成灾。
躺在她家客厅沙发上,手脚根本放不开,空气里弥漫着她身上的气息。
他忽然又觉得脑子里闪过残存的画面,凌乱得几乎是以帧为单位,让他犯神经一样地怀疑,是不是他喝魔怔了在做梦?其实林颂枝压根就没想跟他谈恋爱。
夜深时分,万籁俱寂。
林颂枝身上出了层薄汗, 兴许是晚上吃了海鲜的缘故,这会儿感觉后背起了一团团的红疹, 刺刺挠挠的痒得钻心。
她翻身, 趿拉着拖鞋往外走,屋子里时不时响起她指甲挠在皮肤上的刮擦声, 起先还算正常,很快她便开始不耐烦,下手的力道变重,几乎有点恶狠狠的意味,仿佛那不是自己的皮肤。
“背痒了?”坐在沙发上的谢淮京问。
有着之前的经历,林颂枝慢吞吞地朝他那边挪过去,一个劲地点头:“好痒。”
谢淮京习惯性地撩开她睡衣后腰处,客厅里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小灯,皮肤已经被她挠得泛红,他有些好笑:“不疼吗?”
感觉到微凉的指尖触碰到皮肤,林颂枝习惯性地塌腰,但她忘了,不自知地引.诱才是最致命的,谢淮京的手指蜷缩了下,更快地将药膏涂满她后腰肌肤。
皮肤的感官反应好像成了引信,从指尖开始,火星一路噼里啪啦地蔓延奔向最终的燃爆点,名为心脏。
她烦躁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困意翻涌,呼吸渐缓,谢淮京将她的衣服拉下来。
他直到此刻才意识到,他跟林颂枝不再是普通朋友了。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第一反应是这也没什么稀奇的,胸腔里下一秒像是跳出来一个小人,被他的想法气得跳脚:“你他妈管这叫没什么?!哪怕第二天丧尸爆发世界末日降临你也是最高兴的那个!”
他知道自己心里或许还会跳出无数个这样的小人,他们或许形态各异,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唯林颂枝主义者。
——
林颂枝第二天很晚才醒,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地面上,形成一条晃眼的明线。
她下意识去摸床头的手机,看见姜鹿鹿几个小时前发来的微信:【谈都谈了,总不能搞纯情高中生那一套吧?】
昨晚的记忆纷沓而至,自然跟纯情搭不上边,她记得后半夜自己因为荨麻疹又起了床,谢淮京一下下地帮她挠背、涂药,等她皮肤恢复干爽,他的动作也逐渐收敛。
他将人转过来面向自己,声音很低地喊她:“林颂枝。”
“嗯?”她迷迷糊糊地回应。
谢淮京顿了好几秒,时隔这么久,他终于问出了在江宜时没能出口的问题:“能亲吗?”
她脑子里困意翻涌,费劲地抬眼,看见他眼里一片晦涩,几乎要把人席卷进去,险些溺毙其中。
林颂枝双手撑在他肩膀上,起身,鼻息相融,酒香在纠缠间蔓延,越发麻痹神经。
后来的记忆更为混乱,几乎是混乱的电影帧,每一帧都矛盾而割裂,好像是他单手扣住自己的后颈,极为热烈的回应她,晕晕乎乎间不知道是不是她主动迎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