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安静了下来。
其它人对于周正礼被偷袭没有太大的感触。
但坐在罗阎身边的常老头、山鬼面具男、林妃和两个侏儒则猛地朝罗阎看了过来。
毕竟,他现在就顶着周正礼那张笑脸面具。
下一秒。
他们看到罗阎那袭斗篷上哗一声,罩下了一件金黄的广袖古服长衣,那件长衣的背后有太阳的图案。
炎日衣!
此衣一现,四周温度立刻飙升。
罗阎伸手在桌上一按,这张还算结实的楠木桌顿时四分五裂,连同桌子上的茶杯瓷碗等物,一起崩成万千碎片。
挟带《炎日经》的高温和元力,如同蝗虫好似雨点般飞射向四周的人。
常老头、山鬼面具男、林妃、侏儒兄弟。
有一个算一个。
纷纷怒哼惊呼。
常老头变戏法般把他身上那张缝合着诸多补丁,显得五彩斑斓的披风摘下来,使劲一兜,便将朝他射去的诸多碎片兜进了披风里。
再一抖,披风垂下,碎片却从不远处的无人角落出现,哗啦啦掉到了地上,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山鬼面具男则匆忙出刀,刀光自他斗篷中劈出,他的刀法朴素简洁,一刀一刀劈出去,倒也将袭来的诸多碎片劈碎。
林妃则像是在跳舞一般,不堪一握的细腰扭动着,居然在诸多碎片中找到空隙,毫发无伤,只是身上的衣裙让碎片割裂,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
那对侏儒兄弟则一者喷出黑烟火焰交杂的气息,一者
双手并合推出一条由金红火焰凝聚的蟒蛇,也将袭来的诸多碎片挡住焚烧。
只是。
这些人虽然挡住这波攻击,却也就抽不出手去对付罗阎。
罗阎拍碎桌子后,也不恋战,已经往窗口掠去。
眼看窗口就望,便要投窗而去。
背后风声响起。
一个肥痴大汉像肉球般滚了过来,看似要压死罗阎。
罗阎衡量了下。
随后转过身来。
炎日衣突然燃烧起来。
轰!
金黄火焰汹涌奔腾。
罗阎一拳击出。
正中滚来的肥痴汉子。
他出拳时,那汉子犹自心中冷笑。
这人修炼的功法有锻体之效,加上一身肥肉。
在荒野上哪怕野兽或巨兽寄生虫都咬不到他一身油皮。
何况罗阎用的还是拳头,如何破自己的防御?
于是他不闪不避。
可当罗阎拳头与自己身体接触时,大汉却觉不对。
一股灼热猛烈的气息透体而入。
他的肥肉厚皮根本无法稍阻一分。
那暴烈的气息进入身体后,便摧毁着他全身的骨头,他仍在旋转当中,却听到体内骨碎声连绵不绝,当即魂飞魄散。
碰!
外人只听到一声大响,便见罗阎给撞得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纷纷叫一声好。
可那个肉球大汉停下来时,已经变成一涌不成形状的肉泥,就像体内没有骨骼支撑般。
又让众人看得一愣。
而当常姓老者与其它人扑出去的时候,倒飞向窗口的罗阎突然一个转身,身体便灵活地投出了窗户,落到茶楼外
面的大街上,哪里有半分受伤的模样。
阮秀赶到那大汉身边时,伸手轻轻摸了下大汉的手臂,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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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全身骨头都碎了。”
“这是战技‘碎骨’。”
常老头脸色凝重:“碎骨不过是基础战技,稍懂拳法的人都可以轻易修习。”
“但把碎骨用到这般程度的,却是十分少见。”
林妃看着自己刚买的衣裳成了乞丐装,心情糟糕,瞪了山鬼面具男一样:“王长祥,周正礼被调包你居然不知道。”
“你不是跟他是搭档吗?”
“你不会也是假冒的吧?”
那对侏儒兄弟跟着起哄。
“对对,你赶紧把面具摘下来我们瞧瞧。”
这时周正礼走了过来:“他是真的王长祥,他的刀法就是证据。”
“老王早年面部毁容了,你们就别让他难堪。”
既然有周正礼保证,其它人倒也没有为难。
而这时,早已有宾客涌下茶楼,去追踪那个冒牌‘周正礼’。
阮秀双眉微皱:“此人气息浑厚雄壮,刚才他元力显现之物,恐怕是‘炎日衣’,如此说来,他是修炼《炎阳经》的高手。”
“此外,他行事果断,出手无情。”
“显非刚出道的菜鸟,而是行走荒野多年的行家。”
“此人为什么要冒充周正礼,混进我们集会,十分可疑。”
这女子起身,朝后面一名中年男子道:“刀叔,你马上让我们的人封锁基地,另外,你亲自去趟基地指挥大楼,说明下情况,别引
起误会。”
名为刀叔的男子点点头,转身离去。
再说罗阎落到街上,立刻就闪进条巷子中。
一进小巷,他立刻震碎了斗篷和面具,收起元力和功法。
再从巷子里出来时,他将购得的一张面具戴到了脸上,然后慢悠悠地行于路人之中。
片刻后,从那条巷子里追出数人,却看着四周的行人,露出无奈的表情。
“他将面具和斗篷粉碎,现在应该换了个样子,不用追了,追不上的。”
追来的人里面,还有那个常老头。
他用烟枪在墙角敲掉些烟灰,便往里头塞了些烟叶,批了个响指,指端冒起火焰。
点燃烟叶,常老头吸了口烟,退回巷子里去。
其它人见状,也纷纷掉头。
罗阎安全地回到小旅馆,一到房间,便将购买到的工具和零件交给宋秋棠。
“你看下,这些东西可适用?”
宋秋棠检查一番,点头道:“没问题。”
罗阎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道:“那就好,尽快把‘潮音’修好。”
“另外,我们明天早上就离开。”
他随后将自己混入集会,以及他让‘天福集团’、‘盛辉集团’联手追捕一事告诉宋秋棠。
两人现在在一条船上,自然要宋秋棠做好心理准备。
宋秋棠听完惊讶地说:“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立刻就走。”
罗阎抿了口茶水:“很简单。”
“如果我是阮秀,一定会利用集团的影响力封锁基地,任何一个想离开的人
都会仔细调查。”
宋秋棠皱了下眉毛:“那明天我们就走得了吗?”
“可以。”
罗阎放下了茶杯:“哪怕基地卖天福集团一个面子,不干涉这件事。”
“可若到了明天,阮秀还想封锁基地,基地就会第一个不同意。”
“因此,封锁最多只能够持续一晚。”